冬天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还令人有几分乏倦,刚入冬,还不觉冷意,可一到晚上,那冷意直窜人脖子里,袖口里,让人只想呆在屋子里。
屋里皆是暖和一片,因着烧着地龙,所以并未觉得有冷意。
而钟京阮正抱着手炉呆呆的看向窗外,抚参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少女如此,便有些疑惑:“姑娘,这屋里如此暖和,怎还抱着手炉?”
钟京阮转回头来,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身子发冷,便抱着手炉暖和暖和。”脸色发白,额头竟还冒了些虚汗。
抚参大惊,连忙上前看了看,心里一阵打鼓,急忙转过身奔向外间。
掀开帘子走到外间看着抚芸道:“赶紧去请大夫过来。”又看着抚意:“去请夫人,就说姑娘身子不适。”两人里面放下手中的瓜子,疾步向外奔去。
抚筠皱着眉头看向抚参:“姑娘怎的了?”
抚参苦着脸回望她,刚想说什么,便听屋内咕咚一声响,脸色一肃,两人连忙跑了进去,却见手炉掉在了地上,少女脸色苍白的倒在桌上,“姑娘!”
半个时辰后,明氏看着正在把脉的大夫心里着急,却无可奈何。
大夫收了手,站起身来,明氏见状:“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顺了顺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大夫开口:“这姑娘身子虚,冬日来得快,稍稍没注意,寒气便入体了,惹了风寒,我开几副药喝了就好,不过喝药期间要注意饮食、保暖,莫要在让寒气入体了,否则这就不好医治了。”
明氏连忙点头:“多谢大夫。”给衣紫使了个眼色,衣紫笑着上前:“我便跟着您去取药罢。”塞了一袋银子给那大夫,一前一后的向外走去了。
明氏进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少女,心里有几分心疼,叹了口气,怎么今年自己的女儿如此不顺呢?
想了片刻,明氏淡淡开口:“你们四个跟我出来。”
几人跟着明氏走到偏厅。
“你们怎么做事的?”明氏坐在上方,猛的拍了拍桌子,面上含怒,眼里好似淬着冰,“我让你们四个跟在姑娘身旁,是让你们好生照顾着,如今你们自己看看,最先的小风寒,然后是中毒,这次又是如此猛烈的风寒!你们说说,你们究竟能作甚!”
四人齐刷刷跪在了地上,年纪最小的抚意偷偷抹了抹眼泪,抚筠白着脸开口:“是婢子没有照顾好姑娘,请夫人责罚。”另外三人齐刷刷的说道:“是婢子没有照顾好姑娘,请夫人责罚。”
明氏看了她们一眼,又垂眸伸手抚了抚袖子,面上无一丝表情,开口说道:“是要责罚的。”看了她们一眼又道:“抚筠抚参,最为年长,便三个板子罢。”四人脸色皆惨白,明氏这下看也不看她们,接着说道:“抚芸抚意,念在年纪尚小,责罚便轻些,打五个手心板子,可服?”
四人向明氏磕头:“多谢夫人宽恕。”见她们皆垂眸跪着,明氏哼了一声:“晚些来云水苑领罚吧。”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见她走得没影,抚芸一下子瘫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五...五个手心板子....”这下都感觉手心有些痛了。
平日里最活泼的抚意,此时一言不发,只是白着脸默默流泪。
抚筠吸吸鼻子,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本就是我们没有照看好姑娘,自是要罚的,走罢,去备些药,然后领罚吧。”
谢府,谢嵘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兵书,谢匀连忙推门而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