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又是其乐融融的吃了晚膳,钟京阮吩咐抚芸将桌上收拾了,便起身提步走向里屋,谢嵘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你的事做完了吗?”钟京阮见他跟进来,心中诧异。
谢嵘笑着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了,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前些日子冷落你了,便想着好好陪着你。”
钟京阮心里一暖,回握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那你替我磨墨罢,许久没有练字了。”钟京阮放开他的手,扬声喊道:“庆葶。”谢嵘眉毛跳了跳。
“少夫人。”慕庆葶走了进来,抬眸目光便看向谢嵘,下一刻又看向了钟京阮,一脸恭敬,无害的模样。
钟京阮坐在窗边,看着她笑着说道:“你去将文房四宝拿来罢。”
慕庆葶一怔,没反应过来,见她如此,钟京阮哂笑,又继续说道:“你应当是不知晓放在哪里的,你让抚参帮你找一下罢。”
慕庆葶脸一热,她自小生在小镇里,家里父母都是农民,只知晓笔墨纸,却不知这文房四宝还有砚。
所以方才钟京阮说文房四宝的时候,她并未反应过来,钟京阮看出她的窘迫,便不动声色的替她解了围。
但慕庆葶仍是有些恼羞钟京阮,知道自己不知道文房四宝是何物,为何还要召自己进来?
心里这样想着,慕庆葶面上不显,躬身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钟京阮看着她的身影,心里有些怜惜,谢嵘见她此副模样,心中叹息,但也不知道该不该与她说慕庆葶的真实模样。
“阿嵘。”钟京阮开口。谢嵘看向她,挑眉,“怎的了?”
钟京阮拉过他的手,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觉得庆葶怎么样?”
这话一出,谢嵘心里满满的都是求生欲,脑子在飞快的转着,钟京阮看着他一脸警惕的样子,顿觉好笑。
便听他淡淡说道:“就那样呗。”顿了顿又笑着看着她,殷勤的说道:“在我心里,你最好,最漂亮,最有文采,旁人一概比不上。”
钟京阮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薄粉,娇嗔他一眼,“你放心罢,这次我是正正经经的问你,不会生气。”
谢嵘一副狐疑的模样看着她,钟京阮见他仍是不信,便伸出小拇指去挠了挠他的手心:“你好好说啊。”
谢嵘被她挠的心里发痒,便坐在了她的旁边,将她搂到自己怀里,下巴放在她头顶上,慢慢开口:“我刚刚是说的实话啊,她的的确确是比不上你的,甚至都比不上你一根小手指。”
站在外间,端着文房四宝的慕庆葶一脸惨白。
钟京阮却是又挠了挠他手心:“人家好好的姑娘,你跟我比作甚。”
谢嵘哼了一声,“我不管,反正你在我心里,是顶顶好的。”
钟京阮听后笑出声来,心里暖洋洋的。
“少夫人。”慕庆葶喊了一声。钟京阮连忙从谢嵘怀里站了起来。
掀开帘子,慕庆葶垂眸走了进来,将文房四宝放在了桌上,然后退至一边,安静的站着。
钟京阮将宣纸铺开,转头看向谢嵘,笑着问道:“不是要替我磨墨?”
谢嵘撇嘴:“是你让我磨的。”
钟京阮却是笑了笑:“那行罢,我让抚筠帮我磨墨。”
说完,张嘴便要喊人,谢嵘连忙起身,“我来我来,为娘子磨墨,在下求之不得呢!”
钟京阮看着他笑骂:“油嘴滑舌。”
屋内十分安静,谢嵘扶着袖子替钟京阮磨墨,眼神时不时看向她,偶尔才落在砚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