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宁将江禾木放平止血,喂了他一颗护住心脉的药丸。秋月将刀具火烤消毒,递给江禾宁,江禾宁面上看着沉着冷静,可手却在微微颤抖,江禾宁深呼一口气,开始给江禾木拔刀。
刀插入胸口离心脏不足一寸,江禾宁不敢贸然拔刀,怕拔出时刀锋碰到心脏。她微微将刀旋转,将刀锋转离心脏,刀面与心脏平行,刚止住的血又流出来,秋月轻轻给江禾宁擦掉额头上的汗,江禾宁控制住手,缓缓将刀拔出。
刀拔出的瞬间,秋月立马那止血纱布按在江禾木伤口上止血。江禾宁呼了一口气,将刀扔刀山贼跟前,刀斜插入地面三分,吓得山贼一哆嗦。
江禾宁冷笑:“你放心,我哥不会死,而你,我也不会让你死,敢动我哥,把你凌迟都算便宜你的。”江禾宁的声音很冷,陈慕南从未见过这样的江禾宁。
江禾宁转头看向书浴,眼神示意一下山贼,书浴立马上前:“陈队长,这个山贼就交由我暂时看管吧。”从陈慕南手中接过山贼,书浴将山贼绑到一颗槐树上吊着,亲自在树下看管他。
陈慕南察觉到江禾宁此时有些不对劲,担忧的跟在江禾宁身边。
“小姐。”秋月示意江禾宁血已经止住,江禾宁命人将担架抬来,轻轻将江禾木放上去,然后慢慢的移到帐营中。
江禾宁写了药方给秋月,命她亲自煎药,其中的每一步都不许假经人手,然后她坐在江禾木床边,握着江禾木因失血过多而有些冰凉的手,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陈慕南走进来,看到江禾宁这样,有些心疼,他捂住江禾宁的眼睛,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初初,没事的,少将军不会有事,别害怕,我陪着你。”
陈慕南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微湿,“表哥,我好害怕,当年娘亲也是这样,手好冰,唇色苍白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凭我怎么哭喊她,她也没有醒来摸摸我的脸,温柔的说:‘初初,怎么了,娘亲只是睡着了。’爹爹和哥哥一直以为我当年还小,现在已经不记得娘亲了。可是我怎么可能忘记,忘记娘亲的脸,忘记娘亲的笑,忘记娘亲的开口酥。”江禾宁闭了闭眼,泪水从陈慕南指缝中渗出。
她把陈慕南当作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仿佛只要拽紧他的衣服就能活命一样。
陈慕南知道江母当年身体不好,江将军寻遍天下名医也没能治好江母:“所以,你学医是因为你娘亲吗?”
江禾宁从陈慕南怀里抬起头:“我要尽我所能护住他们,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小脸还挂着泪痕,但江禾宁的语气和眼神认真又坚定。
秋月将药端进来,江禾宁背过身擦干眼泪,将药端起,一口一口慢慢喂江禾木。可是江禾木意识不清醒,喂三口也只能喝进半口,江禾宁平静的擦掉江禾木嘴角流出的药汁,即便喝的再少也没关系,药可以再煎。
陈慕南心里隐隐觉得江禾宁有些不对劲,一直守在她身边,当江禾宁喂到第三碗药时,江禾木喝进的药量才刚刚达到一碗。江禾宁放下手中的碗,安安静静的坐在榻边,也不说话,好似在发呆。
直到天边泛白,江禾木才动了动眼睛。江禾宁立马起身:“哥哥,哥哥,你听得见吗?”
江禾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江禾宁惨白的脸色和眼睛下的乌青,有些心疼:“初初,你开的药怎么永远这么苦啊。”江禾木说着趣话,想让江禾宁放松些。
江禾宁翻了个白眼,出去监督秋月煎第二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