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江禾宁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呀,咱们家二小姐都在军营呆了大半年了,哦哟,军营里都是些男的,她还乐此不疲呢。哎,谁让她是江将军的嫡女呢,江将军宠得很呢,天不怕地不怕,前天还说我这二婶俗气,走出去给她丢人呢。”说着张氏还用手帕擦擦眼角。
此次宴会只邀请了四品以上的官员与家属,人倒也不是很嘈杂,江禾宁的二叔刚好是四品官员,因此张氏也来参加了宴会。
江禾宁转头看到张氏正背对着她和几位夫人说话。周澄听到张氏的话立马起身想去教训张氏,江禾宁连忙拦住她,谢雁玲疑惑:“初初,你二婶说话这么难听,在背后抹黑你,你还要维护她?”“就是,初初,你可以善良,但是不能让人欺负了。”
江禾宁看到她们这么关心自己,心里一暖:“谁说我要维护她了。这事还是我来出面的好,我二婶那人可不太聪明,胆子还小,你们看着吧。”江禾宁狡黠的冲她们挤眉弄眼。
说着转身朝她二婶走去,她二婶还在假意伤心的和各位夫人说着江禾宁的坏话,江禾宁走到她背后“咳”一声,张氏就被吓得一哆嗦,转身看到江禾宁就更心虚了:“初初,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江禾宁向众夫人见礼,然后冲张氏一笑:“在二婶抹眼泪的时候啊。”说着牵住二婶的双手,满脸担忧得道:“二婶,今日年三十,大过年的,您红着眼睛,一脸委屈样,让皇后娘娘看了多晦气,来,侄女儿给你擦擦眼泪。”说着江禾宁用手帕给她擦眼睛,手里暗自用力。张氏吃痛,下意识的推开了江禾宁把她当江蔓芸骂道:“臭丫头,下手没个轻重。”
江禾宁委屈的瘪瘪嘴说道:“二婶,对不起,我不像江蔓芸姐姐,有个嫡母要伺候,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谢雁玲趁机上前:“江二夫人,初初自小娇生惯养,您再怎么说都是长辈,怎么可以这样骂初初呢,她又不是您家的庶女。”
“就是,初初好意帮您,您竟这般欺辱她。初初,走,我们不伺候她了,我娘可念叨着你呢,她要知道你受了这般委屈,可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的。”周澄上前帮腔,拉着江禾宁就要走。
张氏意识到自己是在宫里而非自己家,又想起秦珂当年闯进她家按着她打的样子,心里一阵后怕,连忙拉住江禾宁,赔着笑脸:“初初,别生气,二婶不是故意的。”
江禾宁躲开了她的手,害怕的缩在周澄身后,周澄恨了她一眼,护着江禾宁走了。张氏看到刚刚还与自己说话的夫人们都走远了,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脸煞白煞白的。
等到三人走到没人的地方,三个人忍不住齐声大笑,就连谢雁玲都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初初,你是没看到,你二婶刚刚脸都白了,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太好玩了。”周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我二婶好玩吧,她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啊,套路来套路去,都只会那两招。我今日先把她的招用了,你看,她立马不知道怎么办了。”
“说起这个,初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装柔弱装的这么像啊,哎哟那小眼红的,硬是让眼眶蓄满泪珠又掉不下来,小嘴一抿,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甘拜下风啊。”周澄双手拱起,一副“在下服了”的样子。
“那是,我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姐姐我天赋异禀,这些东西那都是信手拈来的。”江禾宁仰着小脸,斜着眼睛冲她俩抛了个媚眼。
“哎小丫头,夸你两句,小尾巴就要翘上天是吧,还姐姐,敢在我俩面前自称‘姐姐’?”周澄揪起江禾宁的耳朵问到。
“哎哎哎,周姐姐,好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玲玲你别在一旁看戏啊,快来救我呀,我不想变成猪八戒啊。”
谢雁玲看着她们俩打趣,自己安静的在一旁笑。
这时,她们背后忽然传来一声:“额···抱歉,打扰各位姑娘。”
江禾宁立马拍掉周澄的手,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转身,看到一个穿着湛青色披风、唇红齿白的柔弱书生,他双颊通红,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害羞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