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远叩首:“多谢陛下成全。”
元庆帝给江正远赐了座以后,和他闲聊一会儿。
江正远再次出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要到夏天了,这天也亮的越来越早了。他望着蓝天,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怕这天没法平静了。
第二日早朝,元庆帝便宣布江正远放弃虎骑营总兵长一职,交由梁博烨担任。
元庆帝未将兵权交给战功仅次于江正远的莲英将军,而是交给了梁家,由此看来,他要扶持梁家。
莲英将军与江家关系匪浅,交与她和交与江家无甚异同。而梁家与江家速来无交集,因着两家都是武将,更隐隐有宿敌的关系。但武将与文官不同,即使是这样,两家也从未用过什么手段来陷害对方,毕竟军人天生就不屑于做那等阴暗事。
“陛下既将兵权从江家手中要出来,那就必不可能将兵权交与张家。看来梁家是陛下的人。”江禾宁对陈慕南说道。
陈慕南点点头:“不错,看来陛下有意扶持梁家,他对江家已经忌惮许久,希望梁家能牵制住江家。”
江禾宁的手摩擦着衣料边角,小声说道:“爹爹说陛下忌惮江张两家,如今江家已把兵权交出去,那他要如何处置张家呢?”
陈慕南皱眉,他摇摇头:“江张两家势力过大,陛下轻易动不得,不然他也不会在此时才动江家。张家向陛下买了个好,陛下如今损了江家的势,不好再打压张家,势必会过段时间再想法子动张家。陛下给了张家喘息的机会,更不好动张家了,如此看来,我也不知陛下会如何做。”
江禾宁生气:“陛下怎么回事,难道要放任张家吗?如今在朝堂上没了江家压制,梁家又未成气候,那岂不是张家一家独大?”
陈慕南拍拍江禾宁的肩说道:“初初,你别急。陛下身处高位多年,是不可能允许臣子霸权的,他如今不动张家,想必是在憋一个大招,要把张家一网打尽。这般看来,江家现在式微,未必是坏事。”
江禾宁也冷静下来,听到陈慕南的这话,也觉得元庆帝那老狐狸,定然不会放纵丞相权倾朝野的,虽然丞相已经几乎权倾朝野了,但丞相的势力并非坚不可摧······
“张丞相出身寒门,但饱读诗书,在娶了张夫人后,一跃成为京城贵族,并因自己的才学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丞相之位。他从前想必也是个胸怀大志的,只可惜在权力中心被熏黑了心。他纵养儿子,使得每个儿子都阴险狠辣,毫无读书人的风骨。”江禾宁恨恨道。
陈慕南冷嘲道:“只可惜这些年他位居高位,眼前只看得到山顶,全然不知有多少人在山脚,又有多少人在山腰往上爬。一叶障目,张家如今爬得有多高,摔下来就有多惨。我们已经开始准备了,虽刘大人抱了必死的心,我们还是会尽力护全他的性命。”范通尽管认罪,但真正的罪名还未成立,只要在判决下来前他们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