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丞相冷哼:“想见皇上,那也得有命到宫门才行。刘云真是迂腐,在官场多年,还是没能学会圆滑,直愣愣的从城门跪到宫门。他那个年纪,又没有武官的体质,还被杖责了二十,他能有那个命跪到宫门?”
张烛闻言,也笑了:“哈哈,李时景和陈慕南也不给他出出主意,让他像个傻子一样,丢人不说还能自己把命丢掉。”张烛言语间尽是对刘云的不屑与嘲讽。
张生闻言,皱紧了眉头。他与刘云从前是同窗,刘云此人在才学上与他相当,只可惜他端着读书人的风骨,从不为财米油盐折腰。他为人不圆滑,在官场上直接或间接的得罪了许多人,若他是个蠢蛋也就罢了,官场上的人也不屑与他计较。可惜他有着常人没有的才学,被众人嫉妒,于是身怀绝学却至今只能成为一个县长。张生不论现在变成如何,心底到底还为年少的时光留有一地。毕竟他终究变成了从前自己所不齿的人,奈何人已陷在了权力漩涡中,心中厌恶自己这样毫无风骨,却又走不出贪婪的欲望。可刘云不同,他被生活所折磨,却依旧没能磨平自己的棱角,一如从前年少那样。张生曾经也敬佩过刘云,而张烛这般辱他,让张生觉得张烛也在辱他,于是心生不悦,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并未说什么。
张焕眼观鼻鼻观心,察觉到张生的不愉,于是出言说道:“行了,有什么好说的,你和那婢女怎样了?”
张生见自己的大儿子观察到自己的神色,心中甚是满意:大儿虽话少,但却比小儿心细许多。小儿心思虽多却难担大任,还是大儿更稳重一些。
张烛本来对张焕的制止有些不满,但张焕提到江禾宁那个婢女,他也就没在意:“那个婢女啊,不过是个傻子而已,我什么都没答应她,她就屁颠颠的贴了上来。哼,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也配爬我的床?我让老谢去应付她了。”老谢是张烛的车夫,为人好色贪财,张烛这一举动,让老谢感觉自己被张烛重用了,于是更忠心的服饰张烛了。
张焕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叮嘱道:“你自己有点分寸,别让江禾宁那小兔崽子发现了端倪,那小丫头精得很。”
张烛不以为然:“江禾宁?哼,不过是个军营里混的婊子吗,我会怕她?不过我倒是见过她,那泼辣劲,我倒是可以最后留她一命,让她当个妾室。”
张焕也懒得说他,知道张烛虽吊儿郎当,但做事还是靠谱的,于是没再说什么。
**********
刘云还在城中跪行,张生本以为元庆帝在收了江家兵权后不会对张家有所行动,却未曾想,元庆帝没有装聋作哑,而是派人将刘云用轿子请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