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每次练琴都是异常的艰辛,若想要让这把琴发出正常声音,沈言左手划弦的时候要用更多的劲才能将琴弦按稳,滑弦的时候磨的他的手指也是越发的痛。
几次疼过之后他才明白,饶枫就是故意让他痛。
一个孩子,若是因为学琴而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与折磨,他又能坚持多久?
沈言知道,饶枫想让他放弃,想将他养废,想让他成为沈言的陪衬与垫脚石。
可他不愿,他知道,他若是不想痛这一阵子,将来痛的会是一辈子。
所以即使他知道这把琴不好,他也认真的用这把琴学习着琴艺,即使在一遍遍的滑弦时磨的手指流血,磨的指甲发黑,他也不曾放弃过。
直到后来,他一点点的攒着自己的月钱,有了自己的积蓄,才从沈府外买回来了这把琴。
虽不名贵,但是弹起来却很舒心,常年用岳山较高的琴的沈言因为手上早已经磨出了厚茧,再加上左手按弦的力度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
沈言弹起这把正常的琴,便更加的顺畅,弹出来的音也是更加沉稳。
想到此,沈言便也平衡了起来。
“罢了,他也陪了我这么多年了,是该小心着些。”
沈言看了看自己左手无名指与大拇指的茧子,叹了口气,问着收拾好东西的秋白:
“你都打探出什么来了?”
“少爷,我听府库的人说,侧君将辞院的东西扣下了。”秋白靠近了沈言,小声说道。
“他扣了沈辞的东西?”沈言有些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
“嗯。”秋白点了点头。
然后将打听到方锐去取鸡蛋结果却被府库的人以辞院份例已超的由头赶了回去的事情细细道了出来。
“份例?”沈言忍不住笑了,“他居然还会拿辞院份例的事情说事?”
就按照正常的份例来说,那个院都没有够的,不都是私下里添补吗,他管家的那段时间可是没少捞油水。
“可是侧君这么做的由头确实一点错都没有,因为规矩确实如此啊!”秋白附和着。
沈言脸上浮起一丝冷笑,“他们一边自己破坏着规矩,一边跟沈辞说着规矩,呵!”
“而且我并不认为,我那个二哥是个会守规矩的人呢。”
就凭那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能看出来,沈辞是个放荡不羁的人。
饶枫居然妄想着让他守规矩?
“辞院那里有什么反应吗?”沈言问道。
“有的,我后来去辞院外听了一阵,二少爷狠狠的骂了侧君一顿。”秋白想想听到的那些,就觉得有些解气。
闻言,沈言浅笑,“我看这件事是不是这么轻易的解决的。”
只是骂了一顿怎么能够。
“不管怎样,只要不关我们的事就好。”
这么多年,栗园的主仆二人早已养成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习惯。
沈言眼中浮现出一抹暗芒,道了一句,“是啊,若是他二人斗了起来,渔翁得利的,还会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