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荹闻言低了低头,鬓角处滑落一滴冷汗。
“回殿下,青州以及甘州的人,都没能拦得住她。
甄叶她,如今已经走出青州,有了武举人的功名,进京去了。”
沐元溪的双眸紧眯,犀利冷冽的声音缓缓吐出。
“派了那么多人,还是让她中了举?嗯?”
“殿下!”
红矜由单膝跪地改为双膝,请罪道:
“那甄叶确为高手,我等已经在考场中对她出手,均被她识破。
此女于武学一道实在是天赋极高,又内力深厚,我等实在是,尽力了......”
“呵!”
沐元溪大拇指摩挲着食指,下巴微抬,冷冷说道。
“孤当然知道她天赋异禀,精通谋略,所以,才要将她扼杀在摇篮中!”
红荹肩头微颤,只听得上方说道。
“既然她已经走出了青州,那就在路上截杀!”
沐元溪眸中闪过寒光。
无论如何,甄叶必须死!
红荹微微泛白的双唇轻启,“路上已经派人截杀过了,有几次差点就能置她于死地。
但不知为何,她每次都能死里逃生,现如今,她应该已经到了帝都了。”
“屡次死里逃生?”
看来气运不错啊!
沐元溪不带任何喜怒的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但,纵使你气运再强。
难道,还能强的过孤!
“那就告诉礼部的人,还有唐祭酒--
孤要那甄叶,死在帝都的考场上,明白吗?”
红荹听着上方沐元溪的命令,心下微颤,但还是应了声。
“是,殿下。”
“退下吧!”沐元溪阖眸,淡淡的说道。
红荹这才起身,于门边迟疑了一会儿,但仍旧什么都没说,大步走出安北都护府,将任务吩咐下去。
可她实在不解,甄叶武功高强,天赋异禀,又熟读兵书,精通谋略。
明明是能为国家效力的好苗子。
殿下为何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书房中的沐元溪何曾察觉不到红荹的迟疑与疑惑。
在红荹离开之后,她才缓缓抬眸,捕捉着空中的那一缕思绪。
她那幽深的眸子中映着的,是漫天的血迹,与遍地的尸体。
黄沙遍布,血雨腥风。
无论是红矜还是红荹,都死在了那个刮着沙尘暴的下午。
死于同伴甄叶的刀下。
她于景宣二十一年的武举之中慧眼识珠,亲自挑选出来的将军!
临阵倒戈,当真防不胜防!
可是!
想那玉逍遥--
文有沈辞出谋划策。
武有甄叶冲锋陷阵。
但,最后不还是,没能赢得了自己吗!
然这一次--
孤不会再错过沈辞,也不会再信任甄叶!
玉逍遥,你还拿什么什么和孤斗!
是那淡漠的血缘,还是那相遇的时间?
即使相遇了又如何,孤不会,再让你把他带走!
“来人!”
空气中一阵波动,一黑衣银面女子,跪在了沐元溪面前。
“去告诉沈少主,沈二公子如今在何处。
另外,告诉唐祭酒,她的儿子孤可是替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