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静默了两秒,眨了眨眸子,见光幕消失的彻底,稍叹了口气,继而准备坐起来。
然而当他猛地起身的时候,却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从下至上蔓延出一种无力感,竟跌落在了床上,额头有一阵如针扎般的疼痛,隐隐传来。
虽不是很剧烈,但也很难受。
就像,那天在把沈楠竹从狼群中救下来之后的感觉相差无几,一样的头疼。
“操,这特么的是后遗症?”
用的时候完全没感觉,消失了之后倒是感到阵阵头疼了?
沈辞甩了甩头,眉头紧皱。
这种疼痛对他来说其实能忍,不过除了隐隐的有些钝痛之外,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仿佛是一半的脑子在疼,而另一半却安好。
就很,诡异……
沈辞稍事歇息一会儿,扶着床边坐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太阳穴那里轻揉着。
又缓了一会儿之后才下了床,走到窗边,推开了靠近侧廊的那扇菱花纹木窗。
沈辞双手交握着搭在窗棂之上,微微俯身,额头搭在了手上,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墨瞳清亮,被风吹了一会过后,脑子也感到了一阵阵的清明。
相比于刚才,头也不大疼了。
但沈辞依旧眉心微蹙,心下疑惑丛生。
虽说精神力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有些缥缈。
但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现在的精神力,绝对还有剩余,没到枯竭的地步。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光幕会一点点变淡,又逐渐消失?
刚刚又为何会感到头疼?
它精神力的多少是如何计算的?
那个被它重复了两边的身不由已,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时近黄昏,淡黄色的金阳斜洒而下,映在半个身子探出窗边的沈辞身上,为其披上一件浅金色的纱衣,萦绕着淡淡光辉,宛若神只一般。
而这一幕,完全落入了不远处与之相对的落日居阁楼之上,那个凭栏而居,手握书卷的女子眼里。
高泉贞依旧是一身藏蓝色衣袍,衣襟微敞,坐在落日居阁楼外侧的廊檐之下,斜靠着那漆红柱子,单腿微曲的踩在横板之上,额前滑落一丝碎发,被风扬起。
沈辞甫一推窗之时,高泉贞就有所察觉。
正在斜阳下惬意消遣的她闻声微微侧眸,便看到了一蓝衣男子探出窗外,凝眸深思。
应该--
是个男子吧?
高泉贞如是想着。
虽说他一身箭袖劲装,配饰简少,稍显干练,但那身形秀丽挺拔,很是像个男子。
高泉贞淡然一笑,那搭在曲起的腿上,握着书卷的左手不自觉的低了低,又斜歪了歪头,冲着对面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淡雅清和的声音被清风送进耳中,好听的很,却让沈辞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猛地抬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向对面之人,眸子半眯,眼角微微上挑,散发着点点危险的气息。
对面居然还有人!
这让沈辞不免一阵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