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要本少主执黑先行了。”
沈楠竹伸手拿过皇甫星面前的黑子,将自己的白子递了过去,而后毫不客气的先落了一子。
两人虽说同出一门,但皇甫星只跟着江逆学了五年的棋,沈楠竹则大概是四年的时间,此番不过入门而已。
若真论两人棋艺,还是靠着之后十余年的练习,如此一来,两人的路数便还是稍有些差异的。
沈楠竹大刀阔斧,不拘小节。
皇甫星步步为营,小心算计。
南宫信向来不喜这算计来算计去的东西,虽一开始有些兴趣,但渐渐的两人思考的时间越发的长了,南宫信也有些无趣起来,斜靠在一旁的漆红柱子上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慕容羿也是一样。
这一局棋,一直从午后时分下到了夜幕降临,盈盈烛火之下,那黑白琉璃子泛着流光,在那青色棋盘之上熠熠生辉,白子已成围龙之势。
在皇甫星的步步为营之下,沈楠竹终是棋差半招,输了半子。
“果真不愧是算无遗策君子星,受教了。”
沈楠竹放下指间棋子,微喊了颔首,说道。
“沈少主承让,不过侥幸而已。”
皇甫星向来谦逊,即使赢了,也不会太过得意。
沈楠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她也是输得起的人,不会太在意一局棋的输赢。
“君子楼之人向来惊才艳艳,这回我也是亲自验证了一番。”
沈楠竹眸中含着些许其他的意味,声音逐渐冷了下来。
“只是阿辞从小身娇体弱,在辞院待了十六年,除了喜好看书以外也没有其他的爱好了,比不得我爹那般,才华出众了。”
“沈少主此言何意?”上官铠是唯一一个观看完了整局棋的人,见识了一番沈楠竹的凌然之势。
这从小由江湖上最有才华的男子和那个帝都中的名门贵女教导出来的人,也确该是这般模样。
“你们君子楼的事宜与规矩,本少主不会多管闲事,但,你们既然想要阿辞来继承,便只能是如同当年对待我爹一样,奉他为主!”
沈楠竹话锋一转,有些森然。
“若是让本少主你们只当他是个傀儡楼主,架空他甚至是不敬他,我沈楠竹便是倾尽沈家之力,也会让整个君子楼消失在这云灵大陆之上,懂了吗?”
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南宫信和慕容羿刚刚就已经被沈楠竹给惊醒,此刻听得她此般言语加身上那毫不掩饰的强烈威压,有些心惊肉跳。
皇甫星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笑容,温声说道,“大小姐,您多虑了。”
这个称呼让沈楠竹为之侧目,威压全都转移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本少主向来多虑,想的多了,知道的便也多,我想君子星应该也深知这一点。”
沈楠竹不会给沈辞留下任何的隐患,她会杜绝一些能威胁到他的东西。
“我不管你们是真的想要他回去继承君子楼也好,还是只为了通过他找回飞花令,但凡你们做出了一点伤害到他的事情,不管原因为何,我沈楠竹可是绝不会念在你们是我爹的弟子们的份上对你们手下留情的,知道吗!”
皇甫星抿了抿唇,在沈楠竹全力释放的威压之下有些说不出话来。
还是一旁的南宫信撇了撇嘴,反驳了一句,“我们哪里有伤到他过啊,都是他在伤我们好吗!”
先是用药将他迷晕,后是炸了罗山差点让他们五个都死在罗山。
昨天又给了端木两手刀让他睡了一下午。
沈楠竹你说话要看点事实啊好不好!
南宫信心下叫嚣着,但却没敢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