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枫手上捻着佛珠,唇边泛起了一丝轻蔑的笑,“她们两个常年生活在塞北之地,怕是没见过栗儿这样的深闺公子吧。”
他是想要沈栗嫁去皇室的,区区饶家,怎么能满足他的需求?
“侧君的意思是?”安书问道。
“去告诉姐姐一声,让她给两个孩子长长见识吧,她也是知道我的意思的,就别让那两个孩子盯着栗儿了。”
安书点了点头,“奴明白了。”
看来两位表小姐的意图注定要落空了啊!
“对了,沈辞那个容貌,应该足够让两个孩子长见识了吧?”
饶枫复又添了一句,语气幽凉,唇边还泛着点点笑意。
安书心下一凛,“侧君,昨日朱雀街上,溪殿下可是...”
饶枫抬手止了安书的话,侧眸瞥了他一眼,“那又如何?”
“溪殿下的婚事,不会那么草率,他沈辞前些日子的流言虽然被沈楠竹压下去了不少,但人们嘴上不说,可不代表她们心下不知。”
“咱们再时不时的添些火上去,早晚会把这些全部引燃。”
饶枫笑的越发张扬了,指尖在空中轻点,“说不定,还是会扑不灭的那种。”
安书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点了点头,“奴明白了。”
“明白就好。”
在饶枫看来,昨天沐元溪此举虽说算是暂时定下了沈辞这凤少君的位子。
但东宫那么多的侧位都还空着,总归是有机会的。
且,他沈辞能不能保住那凤少君之位还不一定。
所以说,六日后宫宴的这次机会,他们当然要紧紧的抓住了。
......
凤梧宫,容华殿。
陆丰远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那个一缕金发垂于身前,身着玄色绣袍的少女,心下担忧了四年多的他眼角忍不住浸湿,唇角却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儿臣见过父后,愿父后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快起来。”陆丰远起身扶起沐元溪,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长大了的女儿,和沐怜娅一样,他心下也满满的都是骄傲。
“父后。”沐元溪起身,被陆丰远牵引着坐在了他的身侧。
旁边的沐连阵和沐元淇此刻见到了长姐回来也都是有一丝的兴奋。
“见过皇姐。”
“嗯”沐元溪淡淡的应了一声,虽说冷淡,但眉眼中的温情却并不隐晦。
“你这孩子啊,昨日就回来了也不来父后这里,可是嫌弃父后了?”
陆丰远笑着嗔怪道。
沐元溪低声咳了一下,“昨日从母皇宫中出来时天色已晚,又不好那么晚去烦扰父后,便想着第二天再来拜见。”
“哦?那今天早上,父后也没看见你啊。”
“父后昨夜想必也累了,儿臣当然不愿大清早的去打扰父后,便想着午后过来了。”
陆丰远闻言话语一顿,倒是无奈的笑了笑。
看来昨夜陛下来了凤梧宫,还有女儿的一部分功劳啊!
“不管怎样,回来了就好。”陆丰远拍了拍沐元溪的手,没了嗔怪的意思,只庆幸的说道。
他曾做过无数次的噩梦,自己的女儿死在了北疆的战场之上。
因这梦太不吉利,他也不敢去跟别人倾诉,只得日日烧香拜佛,祈盼女儿早日归来,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劳父后忧心,是儿臣的不是。”
沐元溪态度恭谨,也顺手附上了陆丰远的手腕,感受着沐元溪掌心传来的温度,陆丰远心下稍暖。
“皇姐,你这次回来应该就不会再出去了吧?”沐连阵在一侧眨了眨眸子,扬声问道。
他也许多年没见这个长姐了,现在的沐元溪比他记忆里的样子要美的更多,让他心下有些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