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入口苦涩的绿茶,他的确比较喜欢较为甘甜的红茶。
对于沐元溪为什么知他喜好这一点,沈辞已经不想猜了,总感觉这女人知道的比他还多。
一旁的乔丞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沈二公子这是把溪殿下亲手递上的茶给拒了?
少年你果然够轻狂。
而接下来,更加颠覆他们认知的一幕发生了,那向来不容抗拒的溪殿下没生气不说,反而走进了沈辞两步,褪去了所有寒芒的泠泠声音清越。
“要孤喂你?”
沈辞眸子瞬间瞪大,剐了沐元溪一眼。
“凤梧宫中只有绿茶,是孤的疏忽,下次不会了。”
沐元溪有些无奈的说道,沈辞嘁了一声之后一把夺过茶盏,的确有些口干舌燥的沈辞一口饮尽了杯中茶水,宛若饮酒一般。
“啧,果真苦。”
向来欣赏不来也不想欣赏绿茶的沈辞蹙着眉说道,继而嘴里便被塞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
茶香被浓烈的橘味所掩盖,那甜腻的气息瞬间裹挟了整个口腔,面前之人旁若无人般的说道,“现在不苦了吧。”
沈辞磨了磨牙,心下十分想继续找茬的他发现,他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渴了给茶,苦了给糖的,对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无视,无条件的包容。
这让他怎么招架?
然沈辞是不苦了,其他人心里却是在连连叫苦。
但这是凤梧宫,昭阳殿,他们就算想走,也得师出有名不是!
心下烦躁无比的肖旸最先开了个头,他盈盈起身,冲着陆丰远微微屈膝,揉了揉眉心,“凤君,人多烦闷,臣侍突觉有些不适,想出去透透气。”
陆丰远抬头扫了肖旸一眼,声音低沉,“身子不适?要请太医吗?”
话一出口,殿内除沈辞之外所有人全都愣了一瞬。
刚刚...是凤君说出来的话?
肖旸微微蹙眉,以往陆丰远都是淡淡的扫他一眼之后就应了的,何曾会拿太医回堵他了?
就连陆丰远在话出口之后也是心下咯噔了一声,向来对肖旸的恃宠而骄视而不见的他今天好像...被那个咄咄逼人的沈二公子给带跑偏了?
“太医就不必了,臣侍只是有些头疼,并不碍事,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哪怕陆丰远恩宠不如他,可再怎么样陆丰远也是凤君,所以既然陆丰远如此说了,肖旸总要给个说法。
“头疼是病,得治!”润完喉的沈辞叼着糖在肖旸身侧开口悠悠的说道。
“风寒头疼起病较重,风湿头疼气血痹阻,风热头疼灼热发烧,肝阳头疼易怒耳鸣,痰浊头疼恶心痰多,血虚头疼四肢无力,淤血头疼经络瘀滞。”
盈盈的少年音在殿内回荡着,很好听,却莫名的让殿内大多数的人感到一丝寒凉。
“另外还有肾阳虚头疼肾阴虚头疼和火热头疼,严重的甚至会死,建议有病尽早治!”
肖旸脸色阴沉,侧眸看向那吊儿郎当的沈辞,唇瓣蠕动了几番,隐隐颤抖着,此刻的他很想大骂一句:
你才有病你才有病你才有病!
本宫头疼的特么是你这个目无尊长,轻狂放纵,狐媚诱惑还病的不轻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