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舒江水岸,伫立着一座万莲山庄。
那是帝都之中最有权有势的贵女沈楠竹的私人别苑。
每年的这个时候,被山水环绕的山庄之内便开满了沈楠竹从各地搜罗来的名贵莲花,也是她召集亲友们集会赏莲的日子。
文君拂尘,粉层托翠,红边白莲,再加上今年的新品种幽蓝水芝。
各色各样的莲花分别开在用廊桥隔开的水域之中。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清净芙蓉。
而沈楠竹眼中所沉淀的,唯有那被幽蓝水芝环绕着的灵香水榭中的清雅少年。
这是四年来谢梅亭第一肯接她的帖子,来到这万莲山庄。
为的,就是她千辛万苦寻来的这幽蓝水芝。
水榭中的少年一身软烟罗的夏衫,白衣墨画,宛若将整个山间风韵披在了身上一般。
走动间裙摆摇曳,撩动的是沈楠竹的心弦。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水榭中的少年望了过来,看着廊桥之下一身墨绿青衫的沈楠竹。
四目隔水相对,沈楠竹弯了弯唇,周围伫立着众多贵女的她旁若无人的唤了声阿亭。
“美人当如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莲花于你,不过陪衬。”
“我说沈大少主,你不会真的是因为我家阿亭一句话,就在这寸土寸金的万莲山庄新建了一个池塘来培育这近乎绝迹的幽蓝水芝吧?”
谢梅亭的二姐谢瑶茶就立于沈楠竹身侧,见状戏谑开口。
沈楠竹大方应了,“他既说了喜欢,我自当是给他弄到手的。”
挥金如土对她来说早已是一种习惯。
“只是可惜啊,美人不领情啊!”
谢瑶华凑到沈楠竹身边,看着对面水榭中转身欲离去的弟弟,悠悠叹道。
“阿亭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说沈大少主,你这要是再不解释清楚,人以后可能就见不着了啊!”
谢瑶茶用扇子拍了拍沈楠竹的胳膊说道。
“我爹最近可是没少给阿亭找人家呢!”
就是相看之时意外频生,那些人不是家里走水就是路上马车抛锚,把自己搞的灰头土脸的,乔主君气的要死,一个都没看上。
沈楠竹眼眸闪了两下,搭着廊桥边缘的手微微收缩,看似不在意的说道。
“着什么急,阿亭才多大。”
“十九了,姐!”谢瑶茶没好气的说道。
“你家沈辞如今十六,婚都赐了,这都直接跟着溪殿下就去颍州了,估计等明年溪殿下及冠就要嫁了!”
“我说你也二十二了,你就不急?”
沈楠竹闻言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急又有什么用?”
有些事她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啊!
“得,合着就我一个人在这着急?”谢瑶茶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
“唉,我去找他了,你们先慢慢玩吧。”
沈楠竹眼神一凛,吩咐了山庄的侍女几声过后,便朝着谢梅亭离去的方向大步跟了过去。
“啧,还说不急,不急别走那么快啊!”
谢瑶茶立于谢瑶华身侧摇头说道。
“你就那么希望阿亭嫁去沈家?”谢瑶华低头瞥了谢瑶茶一眼,淡淡问道。
“阿亭明明就喜欢她,不过就是心里过不去,说开了也就好了啊,干嘛非要拆散人家呢是吧!”
谢瑶茶耸肩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
谢瑶华低声说道,只有谢瑶茶一人听得清楚。
谢瑶茶盈盈一笑,“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琼儿,是暗宫的人啊...”
......
“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