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漫不经心的起身,那片落到小宫侍脸上的阴影逐渐散去。
让他稍稍缓了几分。
活...活下来了。
北夏也在沈辞的示意下拿开了手。
小宫侍刚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站起来。
下一秒就整个人被踢飞了出去。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尤其是谢梅亭。
那清冷的面容之上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端庄地交叠于小腹的手都下意识地抬高了些。
太突然了...
那小宫侍撞到了身后几米处的梧桐树上,继而又弹到泥土之上。
手中碎玉掉落一地。
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泥土的小宫侍都有些绝望。
他看向那个没有任何征兆就动手...啊不,是动脚的凤少君。
绝望的眼神中是很明显的控诉。
不是说放过我了吗!
沈辞冷笑一声,眉眼淡漠地抚慰略皱了些的衣摆。
“不杀你是不杀你,可爷还是很记仇的,行了,走吧。”
就算他只是个棋子,沈辞也不会就这么白白放过他。
“记得拿好你的东西。”
挣扎着起身的小宫侍听到这声音浑身又哆嗦了一下。
等到周围彻底没了动静之后,他才强撑着爬起来。
捡起泥土里已经碎得不像话的红玉,用手帕包了起来。
跌跌撞撞地朝着东面而去。
走远了些的陆艾和北夏跟在沈辞身后,有些不解。
谢梅亭静静的跟在一旁,还没彻底从沈辞刚刚的那一脚中平复过来。
跟竹姐姐还真是...像啊...
“您就这么放过他了?”
陆艾十分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啊,他不说,那就跟着去呗。”
沈辞耸了耸肩,走出没多远的他转身转得很是干脆。
衣摆带风,就连那极为薄透的外衫都在空中划过了凛冽的弧度。
“看看是那个傻逼还用这种幼稚的手段,作死作到爷头上来!”
“诶?”
北夏是没什么说的,跟在沈辞身后,陆艾则是惊呼出声。
“凤少君,凤君还在凤梧宫等着呢啊!”
......
凤梧宫中,陆丰远纠结了足足能有一刻钟。
结果纠结到最后,该等到的人却一直没等到,让他不禁蹙了蹙眉。
“怎么回事?”
他复又询问着身后的鸣桓。
“不是说快到了吗?”
鸣桓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回道。
“凤君再等等,也许是路上有什么耽搁了。”
陆丰远最怕这个,“你觉得,能耽搁得了他的,得是什么大事?”
鸣桓:......
您对沈二公子的阴影是得有多大?
“今日乃是帝相生辰,沈二公子应该不至于在今天闹事。”
好歹也是他亲娘的寿辰啊!
陆丰远轻摇了摇头,心下很是没底。
“你出去看看,若有事,也别闹太大了,让陛下和沈大人脸上不好看。”
“是。”
鸣桓领命退下,陆丰远继续接受着那些刚到的主君公子们的拜见。
大殿中的人愈发多了,各家刚到凤梧宫的命夫们也送上了给陛下的寿礼,再由凤君转交给陛下。
陆丰远随手翻着各家礼单,眼神一瞥座下正与圣子毕九琋交谈的肖旸,指尖搭在额头之上轻揉着。
到底是修身养性久了,被磨平的棱角很难恢复。
见他们如此,心下倒也不怎么在意了。
但越是这样,沈辞身上的那点桀骜之性就越让他觉得怀念。
......
“嗯?你怎么也跟来了?”
沈辞看着跟着他一起跟踪那个小宫侍的谢梅亭,问了一句。
“既遇到了,自然无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