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师从蔚冬?”
沐怜娅打量着殿中身形玉立的牧仁,开口问道。
倒也不怪有此等风范。
“是,家师蔚冬,幼年拜其为师,很是得其照料。”
牧仁语气不卑不亢,神色淡然,也很有文人风骨。
“蔚冬乃是甘露年间唯一的一个三榜状元,朕也很是仰慕于她,她能收你为徒,可见你有过人之处。”
“多谢陛下夸赞,外臣受之有愧,外臣不过是得人引荐,才有幸归于老师门下。”
“哦,谁?”
沐怜娅兴致颇浓。
“抱歉陛下,此人不愿透露姓名,便是外臣也不知晓。”
牧仁恭谨回道,眼神很正。
那个不愿透露姓名的皇太女正一本正经的坐在座位上。
然而在谁也看不见的桌案下,那不怎么规矩的手却在不断绕着自家美人的头发。
都快绕出花来了!
沈辞也抢不回来。
偏她神色还很坦然,任谁也看不出来她到底在干嘛。
沐怜娅倒也不纠结到底是谁引荐的。
只是对这个北疆甫一上任就扛着无压力解决了不少事情的男官有点兴趣。
问了他不少问题,牧仁对答如流,引经据典毫不含糊。
便是殿内不少人都对其的回答纷纷点头。
百闻不如一见,这北疆男官倒是有些本事。
不像她们所想的那般娇小柔弱,只懂琴棋书画的儿郎。
再加上今日所看到的沈辞双手所作不同字体百寿图。
心下对男人的看法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变化。
但也仅限于那么一丝了。
若是现在跟她们讲沐王朝明年开个男子科举,保证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拒绝的!
无他,看别人家热闹跟看自己家热闹是不一样的。
沐元溪当然也不会这般着急。
其实塔塔木会将牧仁派来也是她所没想到的。
怕是也想给沐王朝的人看看,男子就并非一无是处的吧。
“寿礼呢,出了什么问题,让你耽搁到现在?”
牧仁刚刚还与其相谈甚欢的神色稍稍低沉了些,但并未失礼。
“回陛下,吾王为陛下准备的寿礼,本是一个八扇玉绣折屏。
青花玉底座,黑白分明自成一画,碎玉为绣,乃龙凤呈祥之图。”
“但今晨之时,那龙凤图上的金水菩提所作龙眼,却不见了去向,外臣为了找东西补救,才一直耽搁至此。”
他也不想将此事直接点明,但为了解释觐见的这般来迟,他不得不如实讲出。
阿塔铃想要看到的便是自己惹怒沐氏女皇。
他当然是绝不可能给阿塔铃这个机会的。
他的补救,未必就不能得女帝欢心!
“龙眼损毁?”
沐怜娅闻言挑眉反问,神色喜怒难测。
若不是今天她得了合心意的美人和沈辞的三幅百寿图,心情不错。
她说不定真的会就此降罪。
“你也真敢如实道来。”
“相比于欺君之罪,外臣认为,将错误如实道来,然后用更为珍贵的东西补救,才是上策。”
牧仁躬身说道。
沐怜娅有点佩服这个牧仁的胆量了。
“那倒是让朕看看,你是怎么弥补的吧!”
“遵旨。”
牧仁转身,对着身后的人打着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