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元溪话音刚落,周围霎时间陷入了奇诡的寂静之中。
毕烟额头冷汗涔涔,但还兀自保持着镇定,嘴角艰难的勾起。
“溪殿下,您这话,是不是有些言重了,此事还没有定论不是吗?”
只要没盖棺,就算没定论。
毕烟眼眸微沉,想着母亲所跟她说过的话,心下定了那么一两分。
“没定论?”
沈辞轻嗤一声,姝丽的容颜之间萦绕着沉郁的戾气。
凌然的气势使得他相比于身侧孤高冷傲的沐元溪,也丝毫不弱半分。
“这事儿三天之前就该有些定论了的”
若不是这几天他有些忙,没时间管这些,也不会把毕家给交代的日子定在明天。
毕烟看向沈辞的眼神中有了些杀意,被沐元溪尽数收在眼里。
沉得发黑的墨瞳中泛着森冷的暗芒,沐元溪嗓音中夹杂了一抹幽冷。
“意图谋害凤少君,并且当众污蔑,你觉得,你--”
她转而又看向被众人离散出来的纪正奇。
“你们,该当何罪!”
毕烟眼眸骤然一缩,继而高声喊道。
“殿下,那不是污蔑!”
话音刚落,视线捕捉到沈辞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下一个咯噔,继而猛地看向纪正奇。
糟了,这话不该她来说!
沈楠竹手上青筋暴突,压着心中那股杀人泄愤的冲动,看向毕烟和纪正奇的视线越发沉冷了。
纪正奇收到毕烟的视线,正了正面色,强撑起几分胆子,继续不死心的说道。
“没错,那根本不是污蔑!沈辞你别在这转移话题,明明就是在说你的人品,怎地就扯到毕九公子身上了!”
纪正奇眸中对沈辞的厌恶浓烈的都快要溢出来了,很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底气,或者说毕家给了他什么条件,能让他如此不顾一切。
“你在谢梅亭生辰宴上所做的那首关雎,你敢说你不是抄袭故人溪辞的那本诗集?”
“还有,你与人有染一事,你以为你藏的深便没人知道了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纪正奇也不怕沈楠竹会当场杀人灭口,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你半年前被四耳寨劫匪所绑一事人尽皆知!当天便传出了你沈辞倾国倾城之言,你还敢说你自己干净?”
“还有,春祭前后的那段时日,你虽借口在郊外养病,但你弟弟可是亲自开口说过的,你是跑了!”
“不是与人私奔,又是为何!且你那私奔之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逍遥,他还半夜去过你的院子,这些,可都有假!”
周围窃窃私语声有些纷乱嘈杂,纪正奇听着很是舒心,语气间的颤抖消散了许多。
“溪殿下,这般不知廉耻无品无德之人,怎堪配东宫凤少君之位,您别被他蒙蔽了啊!”
“说够了吗?”
沐元溪冷眼看着他,语气幽凉,带着一丝没有被纪正奇发觉的森然杀意。。
纪正奇半点了点头,继而有些含情脉脉的看向沐元溪,眸中含着期盼她能醒悟的秋水盈光。
“说完了就拖下去,污蔑重臣之子,孤的凤少君,按律当斩!”
话音刚落,纪正奇蓦然感觉身体一僵,浑身如坠冰窟一般,双腿有些发软,靠扶着身旁的栏杆才勉强撑住身体。
红矜面色冷然,上前一把钳住纪正奇,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她提防了那么多日,抓了那么多人,居然因一个纪正奇就让之前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
简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