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别拦我!”
玉逍遥垂眸,冷眼看着佟佩在自己经过她身侧时下意识的握在她腕处的那只手,毫不留情的将其拂开。
“佩姑姑,现在的我,你拦不住的!”
被这般大力拂开,佟佩竟有些站立不稳起来,退后两步,抬眸看向一身单薄白衣,于风雪中缥缈的玉逍遥,眼眸微颤。
是啊,她现在拦不住她了。
皇室血脉加持的天赋之下,结合着那些透支气血的禁药,已然让她有了超越自己百年修为的实力。
以前她还可用蛮力,现在,不行了。
可若是晓之以理,她哪来的理?
她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没入山林之中,朝东南方向而去。
佟佩长叹口气,转而一甩衣袍,斗篷在越来越深的夜色中划过苍茫的弧度,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罢了罢了,索性原本的计划就不怎么顺畅,既然逍遥执意要将他带回,便随她去吧。
只是,她终究可惜,不能在最忌惮的一个敌人身边,安插一颗钉子进去。
东宫之中,当真一块铁板,刀枪不入,让她甚是棘手。
而原本可以用来当做突破口的沈辞…
他本该是神来之笔的一颗棋子的,却不想,这个顽劣少年并不那般易于掌控。
这个棋子,会动,且每一步都动在了她的意料之外。
如今又被逍遥看中,放在心上。
也不知,是福是祸,是悲是喜。
......
于昨夜从卓京易口中得知了事情真相的江梓差点没跟个火药桶一样炸了。
江逆,她和江洛的亲生儿子!唯一的儿子!从小好生养着的君子楼继承人!结果被一个沈吟初拱了不说,她居然还敢纳侍?!
她儿子居然还死在了沈府后宅?!
要不是卓京易大半夜的拦着,他估计江梓能直接杀去帝都,血洗丞相府。
而白天之际,一晚上没睡的江梓大早上的便来飞花阁等着沈辞起床了。
虽然说沈辞之前十六年的生活一片空白,可那十六年的散养和冷落的却是有心人都能查得到的。
江梓顿时对这个外孙无比的心疼起来,警告着卓京易不许拿楼内事务来折腾她外孙,又不许其他任何人来打扰昨日在她看来受惊不小的外孙休息。
便是唐梨和褚檀的真诚求见,也都被拦在了外面,还有昨日所说的武盟之事,也推了两天。
她可要好好跟她外孙交流一下感情。
飞花阁中,沈辞便看着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痛骂沈吟初三千遍,又骂了自家儿子不长眼,心疼可怜外孙千八百句的,最后又抱怨起了江洛的早亡起来。
“若不是你外公去世的时候我万念俱灰,也不至于丢下你爹一个人在楼中出去,导致他长大之后看上了那么个眼瞎的玩意儿,连自己带命的赔了进去!”
这话沈辞今天一天都没少听,反正无论话怎么说,最后总能扯到这上边来,不过这次,倒是又意外延伸了一下。
“阿辞啊,你以后可要擦亮眼睛看看,不能找那么个糟心的回来,知道不?”
“唉,索性这次我已经回来了,干脆就不走了,帮你把关,一定帮你挑个好的!”
沈辞一口茶喷了出来,这个过分热情的外婆莫名让他找到了和面对沈卫淮时一样的感觉。
“不是...”
他有媳妇儿了来着!
沈辞话才刚出口,便被江梓再次递过来的一串葡萄给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