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正常的使团入京流程,沐元容也知场合不对,收了收自己的情绪,领着鸿胪寺的人接待了南越诸人,收了贡品评估价值而后准备回赐物品,又在四方馆中安排了住处。
高泉贞自知理亏,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鸿胪寺怎么安排的她们就怎么来,不过这等到了住处之后,高泉贞却是有了意见。
这小小的四方馆,哪里比得那碧霄宫?
沐元容已然不似前几天一样时时带着一股虚无一般的阴郁气息了,但却也不会答应高泉贞如此无礼的要求。
也是因为高泉贞是在无人之际私下里对她所说,沐元容没那般惊慌,他抬眸看她,毫无语气的说道。
“你堂堂一个皇女,就那么执着于给我当侍女?”
高泉贞莫名从中听出了一丝嘲讽之意,无奈抚了抚额,正想好好解释解释,焦涵却突然敲了门,说是有事回禀,沐元容闻言丝毫没有耽搁,扔下她就走了。
高泉贞阻拦未果,扇敲掌心,眉眼间有些郁气,还是孟千提醒,沐元容负责接待事宜,总会再见的,她才没再执着下去。
在给他解释之前,有些事,她自也得好好处理处理。
孟千将灌了软筋散的阿霜带上来之际,高泉贞眸中的玩笑之意已然尽数褪去了。
想着刚刚走的毫不留情的那个人影,心下也不免一阵后怕。
若不是沐元容那日提醒于她阿霜似是有些不对,她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跟了她十二年的心腹居然会是靳家的人。
燕塘火药,栽赃嫁祸,东宫软禁,最后再以她的命来迫使母皇出兵沐王朝,这其中环环相扣,将计就计,居然都是她那好弟弟的杰作,她可真是,太小看他了!
......
四方馆这边,为了防止所谓的意外再次发生,直接派了禁卫看护,威风凛凛,生人勿进。
百姓们远处围观,南越皇女死而复生一事已然在一个上午之间传遍了满城,而同样以极快的速度传播着的,自是还有沈辞出门散心一事。
潇湘楼中,肖庭沄一脸诧异的看着来回报消息的随侍,有些不可置信。
“你确定?沈辞怎么会还在帝都?”
明明姐姐的人都已经查到了,那个于七月初八去辞院墙下围堵故人溪辞的那个少女亲眼看到,他沈辞半点事都没有,都还能翻墙而出,与外界所传的身受重伤截然相反,反而毕九琋才是真正的重伤,差点致命。
肖启姮也觉得有些不对,按理说她所查到的消息应该没错,但这沈辞如此大张旗鼓的乘坐登云出城散心,还路遇了南越使团。
再加上一路上不少人都看到了他,那姝丽容颜简直过目不忘,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沈辞已然不在帝都中的留言,也让她们乱了一瞬。
“难道说,之前的都是障眼法,连那个少女也是,为的就是让我们觉得他已经出了帝都?”
肖启姮如此猜测道,肖庭沄眉心微蹙,觉得有些不对,可是今天沈辞的这一露面却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这其中关节,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个明明不应该出现在帝都中的人,不仅出现了不说,还三言两语间便挽回了些沈家颓势。
这种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感觉,属实是让诸多等着看沈家败迹的人心中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