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代为执政之事,在帝都中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
女皇身体有恙的迹象这段时间还挺明显的,就是为了前朝遗孤一事,朝堂上吵得纷纷扬扬的,女皇精神一直不怎么好,现在沐元溪这个正统皇太女回来了,又没几日就要及冠了,提前一些执政也是没什么的。
去除那几年沐元溪征战北疆不说,便是她去战场之前,在某些政事上已然有着自己独立的见解,九岁开始上朝的皇太女,沐王朝建立来近百年,也就这么一位。
所以对于此事,文臣武将都不会有什么意见,但却也不是所有人。
沐元露眼看着几月几月消失不见的皇姐一回来便夺了所有的权,自她从北疆回来,朝堂上以往位于首位的她便生生退到了沐元溪身后,如今,她是又回到首位了,但是那个一直碍在眼前的人却已经站在了九阶之上。
偏这旨意还是她母皇亲自下的,便是前两天刚和毕家定下婚约的喜悦如今都被冲散的一干二净。
但她这么多年在朝堂之上政绩颇丰,手下也有自己的一番势力,如今又好不容易将毕珏身后的君家拉到手,自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前朝遗孤一事虽暂时有了定论,但她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简单,这后面应该会有对她有利的事情,况且就算没有,也正如肖庭沄之前所想的那样,让它有就可以了。
......
东郊校场,领了带兵前往青州清缴前朝余孽之令的毕永清正在点兵,脸色阴沉凝鸷,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一旁副将郭荣小心翼翼的上前回话。
“将军,查到了,江少楼主于昨日申时入的城,走的水路,身边只有一老者,是他外婆江梓,两人来时走的是水路,一艘造型奇特的小船如今停靠在舒江码头,进城后两人先是去了醉今朝,后...”
说到此处,她停顿了一下,似是有些犹疑。
“说。”
毕永清扫她一眼,嗓音沉冷,郭荣不敢不听,却是有些胆寒。
“醉今朝内没有有用的消息传出,只知江梓出去了一趟,但行踪诡秘,没查到她到底去了哪...”
毕永清冷冽的眸光犹如实质般落到她脸上,她连忙补充了一句,“但今天上午的时候,那个江少楼主去了一趟云台山,看方向似是想去云宫遗址,在被幽燕营的人拦下之后没多久就回来了。”
幽燕营,便是当年君雾所缔造的那支精兵,代代相传下来,虽不及百年前,却也仍是一支精锐,平日里便驻守在云宫遗址附近,守着这个独属于君雾的别宫。
“云宫遗址?他去那作甚?”
毕永清有些疑惑,昨日沐元溪那一番陈述,生生将沈家与前朝遗孤一事的关系切断。
这个自八月份开始在人前展露锋芒的江少楼主,竟成了她扳倒沈家最大的阻碍,当真恨得牙痒痒。
她派人去查了查,除了在庭州的事情之外,便也只查出了郭荣刚刚所说的这些,倒也明确了那醉今朝的确是君子楼所开,但他为什么会去云宫遗址,却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