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儿啊,你这东宫里,是真就一个小郎君都没有啊?”
一路走来,清一色全是女人,沐怜妤在踏入长乐殿的那一刻便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这得多冷清无趣啊!
一点都不像她苏州阜城的淮王府,每天都可热闹了呢!
沐怜妤来的速度还赶不上她被母皇赶出来这一消息传来的速度,被奏疏卷宗埋起来的沐元溪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旁若无人的坐到自己的案几旁,单手撑着下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淮王来了。”嗓音冷漠中带着一丝无奈。
“啧,小溪儿啊,这是执政了便连姨母都不叫了,让本王好生伤心啊!”
墨瞳中清冷的视线直直的落在沐怜妤身上,无端的从脚下升起一股寒气,正准备说她开玩笑的时候,便听到了一声平静而又寡淡的‘皇姨母’。
沐怜妤还记得前些时日在自己的王府中差点命丧她手的事情,至今心有余悸,想着这个侄女好像还和她皇姐不太一样,加上她知暗宫受挫内情,觉得这人比她皇姐来的狠些,要不...还是不逗她了吧?
但是,向来只有气得别人说不出来话的沐怜妤总归是有那么一点心有不甘,又觉着这件事如今是她抓着小溪儿的把柄,便压下了那点心悸,清了清嗓。
“小溪儿啊,猜猜姨母为什么来找你?”
沐元溪看了一眼她这笑里藏刀的样子,又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银寄回来的那封密信,面无表情的说道。
“皇姨母从紫宸殿出来的吧。”
平静而又淡然的事实,沐怜妤眨了眨眸点了点头。
“见过凉昭容了?”
沐怜妤吸了口凉气,她为什么这么平淡冷静?搞得好像她大惊小怪一样!
“所以呢,解释解释啊,小溪儿啊,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啊?”
自家皇姐当初为了江逆跟沈姐姐闹掰的事她略知一二,但她远在苏州,阴差阳错之下,竟一直未得见那江主君到底长什么样,此次见过凉昭容,在结合从宫中熟人那里打听来的一点消息,可把她吓的不轻。
所以,那江逆和幽莲凤君到底什么关系?
还有前段时间闹得挺大的前朝遗孤一事,虽说官方给了解释,那什么江少楼主才是前朝遗孤,但...她看着不像啊!
“没什么好解释的,世间相似的人有很多,凉昭容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沐怜妤没得到她想要的,自然不会轻易罢休,“你明知道我想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凉昭容,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那可就别怪姨母我不讲情义了哦!”
她英勇无畏的对上来自沐元溪的幽凉视线,有恃无恐的道出她自以为的把柄,却只见对方一脸的云淡风轻,似是根本不当回事。
“秦城,归云驿,沐元露的人找上您的时候,是在这里对吧。”
沐元溪轻易道出她途中被人寻到的那个地方,沐怜妤心下不免一惊。
“你怎么知道?!”
“沐元露的手伸的那般长,皇姨母难道会查不出来?”
还某些未露面的神秘人,自称拿到了幽莲凤君的另一幅画像,可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前朝遗孤,希望淮王能出面作证皇太女欺君一事,美人戏雪被她所毁便是最好的证据,沐怜妤便也是最好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