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殿下,笑纳!”
红衣猎猎,轮椅中的人在厅前两根鸾鸟回纹圆柱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纤细瘦弱,却带着一抹疯狂,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的困兽,一朝出笼,带着毁灭气息,席卷而来。
生辰礼。
当真是好大一份礼。
沈辞于那一瞬间生出了滔天怒意,不亚于那日在御书房中听到沐元溪要下罪己疏,此刻戾气萦绕眉心,冷眼瞥了过去,若是眼神能够杀人,他怕是早已成了齑粉了。
只听毕九琋继续说着,嘴角带着一抹阴险的弧度。
“我只有机会在他体内埋蛊,但殿下,将我一腔真心踩在脚下的,是您啊!”
沙哑到宛若磨砂质感的诡异声线,情绪的外泄越来越浓烈,他恨的不止是沈辞,当初爱的有所浓烈,如今的恨意自也是半分不减。
“阴蛊在他体内养了三个月,已然和他融为了一体,想要化解,只有服下阳蛊的人与之交合才行,殿下,这阳蛊,便是九琋送给您的贺礼。”
“您可以选择是自己吃了它,还是让别人代劳呢?”
沐元溪静静的听他说出自己的目的,纤长的睫羽上凝了些许冰霜,周身温度也骤然下降。
原来,他想报复的不过是自己,沈辞,只是因为她被牵连的吗?
沈辞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黑,松开了环着沐元溪脖颈的手,又想要去掏腰间的手枪。
鬼知道毕九琋要骗媳妇儿吃的什么垃圾东西,他一个负作用都没说,沈辞当然也不会天真的就以为没有,毕九琋半分好心没安,不能吃!还是杀了干脆。
然他刚刚还悬在空中的双脚下一秒却接触了坚实的地面,沈辞的手被身后的沐元溪扣住,制止了他的动作。
沈辞的不满值达到了顶峰。
“刚刚那个就算了,这个你也不让我杀?怎么,看上这个狗东西了?”
沈辞不满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自是带着刺的,还带着抹凉意。
沐元溪默了一秒,长吐口气,不忍再对他做些什么,只是安抚性的啄了啄他的耳尖,贪恋的吐了口气,继而温柔的阻止,一字一句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松开!”
沈辞想要挣开,但她手劲儿挺大,况且沈辞已然被她控住,落了下分,想要挣脱就更不容易了。
毕九琋就听着沈辞在他面前还叫嚣着想着要杀他,当即冷笑一声,语气轻蔑。
“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杀了我,你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吗!”
沈辞的不满突然就有地方发泄了,对自家媳妇儿他还是留有余地的,但对毕九琋--
“啊,你特么的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多少啊!”
“怎么,是四肢双眼被废之后躺在床上思考人生思考出自己到底有多阴暗卑劣扭曲自私了吗!”
你自己的命不值钱别拿来碰瓷爷!还拿同归于尽来威胁爷,你个垃圾也配?”
“............”
族谱升天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罢了。
空气一下子就静下来了,沐怜妤耳力好,每一个字都听得十分清晰,但组合到一起吧,就觉得有些刺激,本想要下来走走的她想了想还是在墙上待着了,感觉墙上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