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靠近我!离我远点!不然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沐元溪看着床上因自己靠近而努力克制着身体颤抖的少年,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他死寂的眸中充斥着些许惊惶,狠狠的瞪向她,同时口出威胁之语。
“我若是死了,你再也别想见到他!”
他以这具身体的安危做威胁,才让那个周身环绕着阴戾气息的女人在离他半个身位的位置处停了下来,毫无温度的视线落到了她身上。
“朕再问一遍,他在哪!”
她根本无心去听他与沈楠竹之间的恩怨,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在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找不到他了,我也不想的啊,我根本不想出来的!”
被阴鸷冷意环绕着的少年咬着唇瓣回道,眼中蒙上了些水雾,同时嗓音中带了些恳切。
“你离我远一点,远一点好不好,远一点,我不是他,你也知道我不是他...”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他有些窒息。
同时全身溺于她的阴影之中,刚刚被钳住的手腕上传来阵阵疼痛,一如当年被掐住的脖颈一般。
那种被压了许久的害怕之意重新一涌而上,他几欲疯魔。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告诉朕,他在哪!”
然沐元溪比他更要疯魔一些,他那不知所措的言语让她心中的空洞和虚惘一下子攀到顶峰。
他怎么能不知道!
他若是都不知道,她要去哪找他!
“陛下,你冷静些!”
沈楠竹看着一个已经疯了,一个正在疯的过程中的两人,急忙的上前阻止意欲逼近的沐元溪。
“阿辞他说他不知道,他不会撒谎的啊,你这样逼他,也不可能有用的啊!”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沐元溪猛地甩开沈楠竹的手,呼吸沉重,神色凛然,抬起手来指着缩在角落里的人。
“他才是你弟弟,你私心上更希望哪一个沈辞占据这个身体,嗯?”
这个矛盾终是无可避免的爆发,沐元溪想要的只有一个,然对于沈楠竹来说...
两个,都是她弟弟。
“我...”
一个是她抱有愧疚而无法弥补的弟弟,一个是被她寄予了情感的弟弟。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贪心,竟,哪一个也不想放过。
沐元溪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看着沈楠竹失神的模样,偏头嗤笑出声,视线一扫而过那脚踏上坠落的半个葫芦,心尖滴血。
那是她二人的合卺酒...
合卺酒!
沐元溪视线猛然落到殿中铺着红绸的八仙桌上,两坛佳酿正摆在中间。
沐元溪神色晦暗,大步走了过去,拿了一个空的酒壶,拆了昨日愁的坛封,动作粗犷的倒了一半进酒壶中,今忘忧亦如是。
等到她将酒壶拿起,在手中充分摇匀之后,朝着床上少年走去。
沉冷嗓音毫无温度。
“喝了!”
“我和他不一样,我不会喝酒...”
少年粗重的呼吸喷在自己横在蜷起双腿之上的小臂上,摇着头说道。
他何止是不会喝酒,他厌恶这个东西。
每次沈辞喝酒,都会让他的逃离躲避变得困难许多,艰难的用意识抗拒,才不会让自己被拉扯出去。
“喝了,别逼朕亲自动手!”
沐元溪根本不会管这些,这是她最后的办法,他酒量那么好,怎么会一杯就倒。
定是这酒有问题!
若是他喝了,一定就能让他回来了,一定的...
“陛下,阿辞他真的不会喝酒,他曾经因为一杯酒昏迷过半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