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松了口气,但看着里面那些纷乱的东西,眸中的视线越来越的意味深长,拿过了最中间的那瓶酒和里面的一摞信封。
沈雅还没下来的时候,沈辞仍旧控制着封阳的行动,厨房里的那些佣人们都大气不敢喘,被沈雅带来的人控制着,旁观了这样一场疯狂的逼迫。
等到沈雅下来的时候,沈辞看见她手中的酒瓶,原本密封的酒坛在开坛过后便被杨老爷子倒出,用以前的那个精致的墨绿色瓶子装了起来,而后送了过来。
沈辞一把松开封阳,朝着沈雅走去,将手中的枪扔给她,然后接过了那瓶酒。
还是密封的,沈辞打开来先闻了闻,略有些熟悉的酒香和苦味溢散在鼻尖,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些,他小心翼翼的护着那个巴掌大小的酒瓶,揣进了自己的衣兜中。
“沈辞...”
封阳扶着玻璃墙站了起来,神色有些虚弱,眼神暗色粘稠,如琥珀染尘。
他看着沈辞对那瓶酒的态度便心下生恨,但他如今却也做不了什么了,被他拿到了,用自己的命做威胁拿到的。
他宁愿死,也不愿留下来。
“走了!”
沈辞不想理他,对着沈雅说道,转身欲走,封阳神色慌张了些。
这一走,他还能再见到吗!
沈雅略微叹了口气,拉住了沈辞的衣摆,陈述了一个事实。
“,哥,密码是你生日。”
沈辞这才反应过来,脚步顿住,神色微愣,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用自己的生日当过密码,不过转而又变得复杂些许,看向封阳,对上了他琥珀色的哀伤眸子。
沈雅又继续说道,“以前的密码是0,他生日是六月七。”
沈辞这回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
他十多年前就知道他这个阁楼保险柜的密码,但,他凭着记忆记了下来,却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06,12,07,14
六月七和十二月十四?
沈辞眼神顿时更加复杂了,但他仍没减少一点对兜中酒瓶的小心保护。
封阳顿时苦笑一声,有些自嘲,嗓音哀凉。
“沈雅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东西,你十多年都没想过一次是吗?”
他总是隐晦的表达着自己的情意,但沈辞这人,却全然视而不见,这让他怎么甘心啊。
而正是因为不甘心,才会有如今的行动。
他早就联系上了杨添,做了交易,势要将沈辞留下,但沈辞居然倔强到用自己的命威胁他,他还能怎么办啊!
“我最后给你次机会,好好道别!”
沈辞长吐口气,在离封阳五米之外的距离处面无表情的说道,封阳顿时一默。
“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走是吗?”
为什么就不能留下啊!
沈辞很是无情的点了点头,神色冷漠。
“对!区别不过就在于我走的时候你是敌人还是兄弟,你选!”
沈辞所有的怒气都可以因为这一瓶酒而散去,只要酒没事,那么封阳在他这里就没有被判死刑。
媳妇儿和兄弟都想要的沈辞早就将这一选择交到了封阳手里。
他选错了两次,沈辞本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但因为那两个密码生出了一些触动,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兄弟。
这是他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