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阡心下顿时有了底了,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事往大了说是后宫宫侍秽乱后宫,往小了说不过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忙。
但坠露和落英两人交换的东西属实是太过明显,鸳鸯的帕子,明晃晃的私情,他处置起来也是按照往年的旧例,并无什么不妥。
就算有错,也是没能及时发现进行阻止的错,应该没有什么的吧?
方阡将当时的情景交代了一番过后也说出了自己的处置方法,鞭笞十,贬入掖庭。
“哦,两人不过换了个东西,就这么严重?”
入了掖庭,就相当于是罪人,想要再能出去的几率太小了。
也就今年沐元溪登基的时候大赦,才放出去些罪行轻的,然而想到等到下一次,需要太久了。
而正常的宫女和宫侍,不过五年便可有一次出宫的机会,若不想,可以再留五年,这是君雾当时定下的,也很是人性化,这多年来变化不大。
沈辞语气看似平淡,实则压着火气,方阡这般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自也能从中察觉出些许不对,提着一颗心回道。
“秽乱后宫,按旧例,便是如此。”
“为什么啊。”
沈辞指尖一下一下的轻敲在面前的桌案之上,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殿中响起,凌厉的气势从上方威逼而来,方阡鼻尖上都滑落了一滴冷汗。
“回凤君,因为,因为坠露他...他...”应该是陛下的人,一颗心都放在陛下身上,不可有其他心思,更不可在宫中就遇旁人有了私情。
这是方阡心中所想,但他此时此刻却有些不敢说出来。
看着凤君那般兴师问罪的模样,还有一旁陛下听之任之的样子,方阡怎么敢。
“说啊,为什么啊?”
咄咄逼人的逼问迎面而来。
方阡怕自己说完之后就没办法活着走出东宫了。
“臣...”
“说不出来?那你还处置得这么严重干什么,嗯?”
沈辞抬眸,蟒蛇一般的目光落到了方阡身上,嗓音冷冽。
方阡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明白,不过是坠露和落英两人私相授受的事,凤君至于这么在意?
“你严厉处置的原因,根本不存在,至于那两个人,若是做事的时候犯了错,你要罚要打也无所谓,可是交换一个手帕的事,爷不觉得不算事,你觉得呢?”
严厉处置的原因...不存在...
方阡心下来回的循环这一句话,在上方两人的冰冷压力之下,在某个瞬间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方阡不免看向了女帝。
这凤君的意思岂不就是后宫的宫侍并非都是陛下的,那就是要独占陛下的意思啊!
“看朕做什么,凤君的话听不懂?”
同时有两道目光落到了沐元溪身上,一道来自殿中,一道来自身旁,沐元溪自是不可能给旁人任何可乘之机。
方阡喉头微滚,猛地低头,嗓音中有丝颤抖之意。
“臣...臣明白了,是臣错了,臣知罪。”
他明白了,凤君对陛下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且陛下还十分纵容。
他错就错在还是和以往一样,按照旧例处置了私相授受的宫人,却没顾忌到这背后的原因是否为帝后二人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