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不远处瀑布的水流声,坐在山坡的平整石头之上,沐元溪抬手环过少年的腰,朝自己的怀中带,皎洁明月洒落一地清辉。
少年歪了歪头,很是依恋地靠在了她的肩上,唇瓣轻启。
“媳妇儿”
只是叫了她,却没有说事,沐元溪应了一声,嗓音清潋温柔。
“怎么了?”
“你说人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快啊?”
沐元溪眸色稍暗,顺着少年的视线望向了不远处的那片瀑布,环在他腰身上的手收紧了些。
“罗山山匪丧心病狂,她当时还跟我一样觉得她们该死的来着,可高文渊却说现在燕可儿是她的人了,啧,人呐!”
少年摇头叹道,沐元溪心中也是长叹了一句。
“别想其他人了,好不好?”
再想下去她就不知道自己能做出来点什么了,沐元溪不禁想起帝都中传来的消息,因为不想提起那个人,所以直到现在也就没有告诉少年。
但她却是忘了,罗山中不止有自己与他的回忆,也有,她的。
“倒也不是想提,就是突然想到,有点感慨,你说说一年前我们还算是朋友来着,怎么没过多久就又是血缘又是世仇的呢...”
“食言,不告而别,到抓了沈楠竹还不承认,骗我,一件件的都不是人干的事!”
她简直是将沈辞的逆鳞触了个遍,也就是在看到那清辉之下的瀑布之时,沈辞才想到了去年的那个时候,两人跌落悬崖的时候到底是何情形。
不顾一切的相护,毫无缘由的信任,他们之间曾经也是有些友谊的,还有两次的救命之恩。
但终究是消磨尽了。
若是没有前朝遗孤的事,没有绑了沈楠竹却不承认还威逼利诱的事,他日江湖再见,沈辞还能当那个亦正亦邪的四耳寨之主是个朋友。
但现在...
“还好她消停了,想来是上次的话听进去了?再出来作妖,真就是不死不休了。”
沈辞摇头叹道,身边的沐元溪欲言又止。
“怎么了?”
察觉到媳妇儿有些不对的沈辞直起了身子,问了一句,没过多久,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抬手捧住了媳妇儿的脸,很是认真地说道。
“那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憋心里不好受嘛,说出来就好了,就不想了啊,你要不想听,要不,就当没听见?”
好像当着媳妇儿的面提另一个女人是不太好,但沈辞被她宠惯了,也根本没想着像从前一样有什么事自己一个人憋着然后再后续调节了,一时便没忍住感慨了一番。
沐元溪倒不是很生气,就是...
“有一件事你想听吗?”
他刚刚还说,不喜欢别人骗他,玉逍遥击退幽燕营的事已经传到她手里,一直瞒着她怕少年万一知道了还会翻旧账,那还不如趁现在他都想到玉逍遥的时候说了。
“什么呀?”
沈辞不解地问了一句,清澈的眼眸在沐元溪淡淡地将事情道出之后闪过一丝冷冽眸光,嗓音疏冷,带着抹难以置信的意味。
“靠了,爷是预言家吗!才刚说完,她这就又出来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