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想法的沐元溪决定在沈辞最后检查完那一小段堤坝之后带他去放松放松。
六月初二,上午又睡了一觉的沈辞醒来之际神清气爽多了,吃过午饭之后就又带着媳妇儿去了乌河堤坝。
一下午的时间,将最后的部分检查完毕,所有细节确认了没有误差,也能容纳得了将来持续半月之久的暴雨之后,沈辞才长吐了口气。
只有经过自己验证的,他才能彻底放下心,虚无缥缈的梦境带给他的不安渐渐被压下。
而夜幕降临之际,沐元溪还带着沈辞去了离南乌城不远的金陵城,秦淮河畔早已灯火明艳,船影婆娑。
画舫之内,对这烟笼寒水月笼沙般的美景有些兴趣的少年坐在船头,掀开了衣摆脱了鞋,整个小腿都浸在了清凉的水中。
连日紧张的神思舒缓了许多,原本闷热无比的夏日顿时多了丝清爽。
画舫在平静的水面上缓缓飘荡着,船头挂着两盏精致的琉璃灯,随着水流摇摇晃晃,摇曳出不一样的灯火。
从船舱内走出的沐元溪见到少年眉眼间的那丝开怀,唇边轻勾,眸中浮起了一丝宠溺之色。
“唰--”
一团清凉的水花朝着沐元溪扑来,少年眼中带着坏笑,看见她本能的抬袖遮挡,双手再次捧起一团河水就朝她甩了过去。
少年再次转头回去捧水的时候,眉眼无奈的沐元溪便一个闪身,来至了少年右后方。
却哪知少年这次却不像刚刚那般往左后方泼洒了,攻势毫不犹豫的朝着右后方而去,沐元溪再次中招,身上湿了大半。
“哈哈哈哈,看看,我就知道你会往这边躲!”
少年笑得前仰后合,然后就被蹲身在他身后的沐元溪一把揽住,咬着他的耳朵。
“很好玩?”
虽有些痒,但少年还是在继续作死。
“那当然好玩了...啊!”
话音未落,沈辞就看见眼前的河水之上,水流顺着看不见的气流浮了起来,一团比他双手所能捧起来的大上几倍的水球在空中翻腾着。
那是沐元溪用内力引上来的。
沈辞最后一个音节被吞回去了大半,喉头微滚,幽幽的向后瞥了一眼。
“你犯规了!”
怎么能这么玩!
听着少年气愤的抱怨,沐元溪唇边压笑,舌尖轻卷,在他颈后轻微拂过,少年身子一痒,缩了缩脖颈。
“怎么就犯规了,嗯?就许你玩,不许我玩?”
“你你你,你有本事别用内力啊!”
看谁玩得过谁!
“那怎么能行,不压着你,你就跑了。”
沐元溪在他身后将人揽在怀里,杜绝了他跑进船舱的可能性,若非如此,身手滑溜的少年早没影了。
即便这是在船上。
“哼,松开松开,你那团要是泼上来,我整个人都湿了!”
他又不像她一样有内力可以瞬间蒸干。
“没想泼你,上来,别老玩水,太凉了。”
沐元溪手上的内力散去,那团浮在空中的水球也就瞬间掉落,回归河水。
他上个月月事刚过没多久,即便是夏天,这样玩很凉快,但沐元溪还是怕他留下什么后遗症,便将小腿都浸在水中的人捞了出来。
原本还想在水里多待会的少年在刚刚那团内力引上来的水球的刺激下也不想多待了,便随着她回了船舱之内。
沈辞懒洋洋地侧靠在船内的矮榻之上,擦干了小腿,却还没穿上鞋,随性而又肆意的半垂在榻边晃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