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沈辞的言语威胁,在沐元溪的眼神示意之下,控制着阿凉双手的红矜当即手上用力,干脆而又果断地掰断了他的手腕。
一声惨叫从唇齿间溢出,疼痛一点点蔓延而上,让他精致的眉眼都扭曲了些。
“我...我说,是肖姐姐,他让我帮旸太卿争宠,但我没做到,便以此来威胁我给太上皇下毒...然后嫁祸...嫁祸给陛下...这样,露殿下就能有机会了...”
陆丰远当即气得有些发抖,声音尖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她肖家竟敢有如此狼子野心!到现在仍不知悔改,还敢给太皇上下毒,其心可诛!”
阿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说完之后就死死咬着唇,沈辞半眯着眸,冷笑一声,阿凉听了之后莫名一抖。
“意思是肖家人指使你干的是吧,那行啊,当场对质怎么样,嗯?”
陆丰远一气之下会毫不犹豫地信了阿凉的指认情有可原,但沐元溪和沈辞却都不这么觉得。
沐元露即便是真的不死心,也不会用这么蠢的方法,给自己母皇下毒,还是借一个西域舞郎的手。
即便阿凉一年之间他一路从少侍升到太卿,但他的存在早已经脱离了肖旸的掌控了。
不然肖旸曾经的一个皇贵君,在太上皇退位之后只沦落为了一个太卿,阿凉但凡要是有点用,肖旸都不会这么惨,现在还被以旧主的身份讹上了。
沈辞虽然不喜肖家,但却不会不明真相的就按照阿凉所说的那样将罪名这么简单地安在肖家身上。
果不其然,肖旸在听说了消息被带到紫宸之后当即跪地喊冤。
他最近已经够消停了的啊!
女儿在太庙里待着,索性没有生命危险,肖旸原本的担心倒是放下了一些,况且她三年之后就能出来了,未必就一辈子搭进去了。
更何况,肖旸膝下还有一子,不过刚满十一岁,他是疯了才会去谋划着毒杀太上皇这种一经发现便是满门抄斩的事情。
肖家现在势力已经衰弱成了什么样,肖旸能在后宫活那么多年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内心对于阿凉的指控极其寒凉,指着他一番怒骂。
“好你个阿凉,本宫好心送你进宫,给你荣华富贵,你自己手脚不老实敢给太上皇下毒,还敢栽赃给本宫,你到底是何居心!”
陆丰远就冷眼看着这两个人反目成仇,肖旸目中的骇然和愤怒不似作假,但阿凉脸上的害怕和慌张也极其真实,陆丰远一时之间心绪烦乱,只觉得谁都不可信。
“你说是旸太卿指使你的,那么,证据呢,只凭你一句旧主指使,可不能使人信服!”
沐元溪嗓音凌厉,如同碎冰一般寒凉,带着锋芒,生刮在阿凉脸上,无端漫起一阵哀凉。
“有书信,但他都逼我烧了,还有那个装毒药的盒子,也都毁了,真的是他,我只是一个小小舞郎,与太上皇又无仇怨,若非被逼,如何会干这种事情...还请陛下饶我一命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肖旸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白眼狼,但他也清楚,他若真的这么干了,才算是落下口舌,这辈子都洗不清了,还会牵连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