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般的话语从被血液染得艳红的唇瓣中溢出,阴森鬼厉,带着股寒鸷。
“又断了,不够了,又不够了…”
如蛇信一般寒凉的喃喃自语,岚伊重重一拳砸在了身旁的骨堆上,白骨瞬间化成齑粉。
她站了起来,朝着深处的那处白骨洞而去,抬手便将洞口封住,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悬浮在洞口。
岚伊深吸了口气的同时,神色冷漠地略过已经很少能保持清醒的蓝顾,朝着深处那座中男子而去。
淡漠无波的神色当即泛起了一丝涟漪,她握住了那双冰凉的手,抵在额头,血气的燥热翻涌被压下去一些,但却没完全遏制。
“再等等我,等我养好了伤,不会有人是我的对手的,到时候,我就可以救你了…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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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骨冢里的详情如何沈辞和沐元溪并不知道,只是当天夜里,沐元溪一封书信送往北疆,签订了盟约并记得沐元溪恩情的塔塔木当即选择派兵从东侧支援处于青州和北疆之间的庭州。
玉逍遥有来自西域的军队,北疆那被塔塔木重新规整的铁骑也不是绣花枕头。
前世时只会趁人之危侵犯沐王朝的周边国家,因为沐元溪前几年的布局,此生非但不会重蹈覆辙,反而会雪中送炭,减缓了些镇北军和幽燕营的压力。
而此时最亟待解决的,还得是浮花青参和沐元溪的武力。
“我觉得方羡应该是听过浮花青参的,她提起这个的时候语气间的波动并不正常。”
沈辞回想着方羡当时的样子,蹙着眉头说道,此事关乎沐怜娅的安危,沐元溪自是不会怠慢。
她师父的事她拖也就拖了,浮花青参她若是知道却隐瞒不说,那沐元溪可就没那么多好脾气了。
“陛下,截获了一只信鸟,不知从何处而来!”
红矜脚步沉稳但步子迈得很大,手中钳着一只正不断啾鸣着的信鸟,朝她二人而来。
这几日宫中戒严,过一道宫门基本都要查验身份,各宫都叮嘱了自家的人别乱跑,连养的些许宠物都看得严实了些,像是空中飞过的,无一不被拦截,防的就是再会有人从宫中送出信去,这只信鸟便是今天晚上被拦截的。
看样子像是从外面飞进来给宫中之人传信的,就是不知道是给谁的,沈辞当即解析了这只信鸟的归属。
是方羡的。
就是信鸟上面的小竹筒信匣上还有个极其精密的机关锁。
即便知道拆别人的信不怎么好,但这个时候沈辞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他开了一层那个机关锁,但然而下面却还有一层,不知为何就是打不开,解析出来的原因是必须得是特定的人才能打开,这个特定的人是谁,一目了然。
“去找方羡,让她赶紧过来!”
沈辞对着那个小竹筒叹气的时候,沐元溪就已经如此高声吩咐红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