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媳妇儿...”
沈辞的话刚开了个头,他就感觉自己肩上的重量忽然加大了许多,扣在他脑后的手微微收紧,不妙的感觉从心头浮起。
沐元溪的身体挂靠在他身上,并且有着逐渐往下滑落的趋势。
沈辞连忙抬手扶住她的肩膀,微微远离一些,看到她唇角处再次溢出的鲜血深吸了口气。
“我靠你怎么回事,你才好几分钟啊!”
沐元溪咳了两声,对上他的目光,因为唇角的血渍,显得有些凄美,嗓音虚浮。
“那不是你让我试试的?”
沈辞抓了抓自己额前的碎发,“我让你试试好没好,没让你把自己再试个伤出来啊!”
沐元溪从他那略显焦躁的眉眼间捕捉到了些许心疼之色,揉了揉他的耳朵,安慰道。
“没事的,小伤,没上次那么严重。”
沈辞翻了个白眼,“你有本事站直了别靠我身上啊!”
还小伤,小伤个鬼啊!
“那怎么能行。”
沐元溪小声嘟囔着,这是她明媒正娶的亲夫郎,怎么还能靠都不让靠了!
沈辞:“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哼!”
旧伤刚好又添新伤,他是不是又要天天给她吹安眠曲了?
“才没有...”
心机女帝承认是不会承认的,方羡从船内走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两人靠在一起的一幕,原还有些匆忙的脚步一顿,神色一言难尽。
她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粮,单身狗没有人权!
“刚刚怎么了,怎么刚刚突然就快了那么多?”
沐元溪刚刚那一掌的威力不可小觑,推动着船只瞬间行进了几十米,这之后的余威也还在加快着船的速度。
船行驶到了周围浮着浅淡的白雾的海域中,越往前,那雾气就越浓郁,但船的速度却似乎被那雾气所挡,渐渐慢了许多。
沈辞看了看他刚养好的媳妇儿不过几分钟就又伤成这样,内心深深地觉着这样不行,还是得尽快彻底根治才好。
周围那逐渐浮起的白雾和传言中的有些类似,沈辞跟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刚刚的事情之后就问起了现在的状况。
方羡的注意力也渐渐被那阵雾气所吸引,吐了口气,眉眼间掺杂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到了啊...”
“你还是先别感慨了,船自动转向了,要怎么进去?”
沈辞敏锐地察觉出那船的方向在微微偏离着原定的方向。
细小的水流轻推动船只的时候,是不会引起普通人注意的。
所以那些曾经想要登上半芦岛的渔民们才会莫名其妙地返回,根本抵达不了,将其列为了神秘之地。
当然有方羡这个原居民在,她们自是不会这么无功而返。
方羡先是将笼中的信鸟放了出来,让它进入了迷雾当中,在可见范围内指着路。
与此同时,她又用一根银针刺在了自己的指腹之上,一滴鲜血挤了出来,她将其弹入到那阵雾气当中。
浓白的雾被一丝丝红所沾染,接着完全融入其中,周围的白雾似是散去了些许,视线可及的范围较之刚刚也扩大了些。
啾啾--
随着信鸟飞过之时产生的啾鸣声,周围不再是千篇一律的风浪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