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微的头痛感袭来,姜妙之有了些意识,一面睁开眼,一面又伸手揉揉头,随后便坐起身,却见周围之景甚是陌生,这屋子里头的摆设都古香古色的,像极了一些影视基地。
她连忙下榻,赤足踩在地板上,回身看了一眼适才躺过的床,再转过身打量着屋中所有的家具,清一色都是低矮型的漆木家具,这是秦汉时期的家具特色,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一身曲裾,也是秦汉时期的装束。
只是身上这件曲裾,总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这是……横店?
一回首忽见书案上摆着一只小型香炉,顿时被吸引住了目光,这便走过去拿在手里头细细的看了看,啧啧啧,这是青铜器啊,这种古物应该上交给她们博物馆才对,凭她多年的考古经验,这绝对是真品!
姜妙之放下青铜器,转身出去,欲寻主人商讨收购之事,可出了这小院子,又走到一个大院子,弯弯绕绕走了许久却连半只人影都没见着。
忽闻一阵沉声呵斥,出声满带怒意,铿锵有力,又略显浑厚,以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第六感来判断,应该是一个中年男人。
这声音挺近,循着声音找去,果然望见一群穿着曲裾和直裾的人聚拢在,类似于祠堂的地方前。
这是……在拍戏?
人群中间,果真有一个略瘦削的大叔手持鞭子,正演教训人的戏码,他面前跪了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左边两个年岁在十八上下,皆是未出阁的姑娘装扮,最右边的妇人装扮,年岁大约三十几。
中间的姑娘披头散发,遍体鳞伤,大叔打的必定就是她了。
三人跪在大叔跟前,左边的姑娘唤他父亲,最右边的妇人张开嘴却不说话,单是摇着头,中间那个面容呆滞,也不说话,可身边二人都护着她,左边的姑娘一直哀求:“父亲,求求你,不要再打妙纾了,妙纾她什么都不懂,你不要再打她了,她不是故意撞惠姨娘的……”
姜妙之站在不远处看着,说话的那个姑娘,大概是姐姐,而右边的那个,大概是母亲,张嘴却不说话,像是哑巴,而妙纾,到了这个年纪却是什么都不懂,难不成心智不全,是个有疾之人?
话音落下,大叔斥道:“你们两个都给我让开!如若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打!”
“父亲,”左边的姑娘仍苦苦哀求,右边的妇人亦是不停的摇头。
大叔毫不犹豫,当即扬起手里头的鞭子,重重打下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出手至狠,姜妙之不由得有些发怵,这是来真的?
姜妙之朝他们走去,大叔扬起鞭子,正要打第二下,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个穿着白色曲裾,打扮得极像白莲花的姑娘朝大叔冲去,那姑娘身旁的橙衣妇人见势不妙,连忙唤:“妙绮!”
叫妙绮的姑娘头也不回,跑到大叔跟前连忙抓住大叔的手臂,微微皱着眉,楚楚可怜的看着大叔,轻声细语道:“父亲!别打了,妙纾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所谓不知者不罪,父亲身为仆射,怎么能和一个心性只有几岁的孩子计较。”
大叔似乎有苦难言,一甩手臂,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声,这便挣脱开妙绮。
妙绮连忙将左边的姑娘扶起来,温柔道:“妙缘,快起来。”
妙缘站起身,哽咽道:“二姐,多亏了你。”
二人说话间,右边的妇人也已扶着妙纾站起身,妙绮看见了,又关切道:“芈姨娘,怎么样,你没事吧?”
芈氏摇摇头,望着妙绮一脸感激。
这时姜妙之已走至一众丫鬟婆子打扮的人群后,见势头停下了,便拨开人群挤进去,期间似乎有人狐疑的唤了声“六姑娘”,姜妙之仿若未闻,快步走至妙纾身旁,伸手去蘸了点她伤口上的血,细细捻着手指,自言自语道:“这血做得太逼真了,还有血腥味儿呢……”
“妙之!”
身后传来一声唤,姜妙之转身,只见迎面疾步走来一个身穿素色曲裾的美妇人,走来二话不说将她拉着走远几步,低声道:“你怎么出来了,头还疼不疼啊?”
姜妙之一脸狐疑,忽然茅塞顿开,指着她惊喜道:“你……你是那个……杨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