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请安,按照老规矩,该坐的都坐着,该站的也都站着,众人也依然是往常那副嘴脸与神态,姜妙之站在慎氏身后,耳朵听着众人装腔作势的唠嗑,心却已屏蔽了任何声音,却忽闻淳于妙绣道:“母亲,您不知道,女儿昨日和妙之妹妹去往丞相府赴宴,却让丞相府的人好一顿羞辱,”说话间拉扯着大惠氏的手臂,神情好生委屈。
大惠氏惊道:“什么?丞相府的人竟胆敢羞辱你?”
姜妙之瞥了淳于妙绣一眼,自知她必定要把昨日之事搬出来嘲弄她,妈蛋,有这么一个心机婊姐姐,淳于妙之上辈子真是哔了狗了。
淳于妙绣撇撇嘴,回道:“女儿倒是没什么,只是委屈了妙之妹妹,被丞相府的十三姑娘一番话说得无地自容。”
果然!
这母女二人相视一眼,目中分明略含深意,大惠氏随即转头看向姜妙之,假惺惺的问道:“妙之,听妙绣说,你昨日在丞相府遭了他们家十三娘的侮辱?”
大惠氏说着,慎氏微微垂眸,神色极是黯然。
姜妙之故作和善,笑道:“母亲,适才妙绣姐姐言重了,不过是十三姑娘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罢了。”
淳于妙绣却仍抓着此事不放,又道:“哪里只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分明是故意羞辱,什么难听的话都搬出来了,竟当着那么多权贵公子小姐的面说妙之妹妹是奴隶的女儿,配不上她的九哥哥,当时若不是我气极了将妙之妹妹拉走,还不知那个李长浮还要说些什么呢。”
擦!真想把淳于妙绣扔油锅里翻滚两下。
“是啊,当时也多亏了妙绣姐姐将我拉走。”
淳于妙绣道:“其实我不单是心疼妹妹你,也是为了咱们淳于家的名誉着想,若叫外人知道父亲同一个奴隶生下女儿,恐怕父亲日后就要被他们笑话了。”
姜妙之笑得尴尬不已,她早知淳于妙绣必定要拿此事来羞辱她,自然也早有防备,言道:“昨日十三姑娘实在是太不给妙绣姐姐面子了,想来必定是欺辱妙绣姐姐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背后只有父亲一人撑腰,昨日与我一同去赴宴的若是二嫂,想来便不会有此结果。”
妫氏狐疑,好端端的,妙之怎么又提起她了……
淳于妙绣料到她必定要说她代替妫氏赴宴之事,自知不妙,连忙开口,正要言语,岂知却被姜妙之抢了先,“况且,二嫂又是丞相夫人的嫡亲侄女,同十三姑娘可是表姊妹,十三姑娘说话总会顾及些二嫂的脸面,只可惜,二嫂昨日身子抱恙,卧床不起,只得将请柬交于妙绣姐姐,托她代为赴宴。”
众人听言皆狐疑,昨日妫氏何曾身子抱恙,她分明好的很!妫氏亦是皱了皱眉,冷笑道:“我昨日身子抱恙?妙之,你还真会说笑,我连请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何曾托付于妙绣?”她说着,转头望着淳于妙绣,目光分明不善,看样子,是猜到了此事原委。
众人亦随即明白。
姜妙之故意装傻,一脸天真的说道:“可昨日宴席上,妙绣姐姐就是这样说的呀,”说罢,也看向淳于妙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