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扶苏抱着姜妙之快步走出屋子,灌童与桑芷亦是一人拿着姜妙之每日需服的药材,一人抱着姜妙之的贴身衣物紧随其后,这便要带姜妙之离开将军府,岂料刚走出这院子,便远远望见姜岐吊儿郎当的走过来,汀月跟在他旁边正同他说话,看样子,是听了姜妙之的吩咐要拖住他,而姜岐却似乎分毫听不进去,自顾自的东张西望,分明是在找姜妙之。【△網w ww.Ai Qu xs.】
姜妙之远远望见姜岐,连忙将头埋进公子扶苏怀里,压低声说道:“别让他看见我。”
公子扶苏见她此举,不禁微微一愣,却也当即回过神来,彼时他抱着她正巧走出这院子的拱门,他便又退回去一步,躲在拱门后。
姜妙之低声问:“怎么办?”
公子扶苏想了想,道:“我知道这将军府有一个地方,除了蒙恬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姜妙之皱眉说道:“可咱们连这园子都出不去。”
“我有办法,”公子扶苏看着灌童,道:“灌童,你去拖住他。”
“诺,”灌童将药材给了桑芷,这便出去了。
公子扶苏站在拱门边,望准了时机,赶紧出了园子,抱着姜妙之直往将军府的东南角去,直到位于将军府东南角的一个圆子,名曰“上院”,这院子极小,里头只有三间屋子,虽如此,可院子里却是种了不少花草树木,院中地上亦是精心铺上了鹅卵石,可姜妙之却是有些诧异,如此精心布置的院子,为何没有人住?
可眼下这紧要关头却也不容她思虑太多。
公子扶苏抱着姜妙之进了上院,而后直奔正屋走去,可走至正屋外却是有些发愣,望着正屋的两扇木门一动也不动,桑芷跟在身后见他如此,不禁狐疑,问:“公子怎么了?”
公子扶苏有些晃神,而今回过神来却是微微顿了顿,并未抱着姜妙之进正屋,反而是抱着她进了东次间。
彼时姜妙之的下裙已被鲜血浸得通红一片,血也在慢慢的滴下来,足可知她腿上的伤口定是又裂开了,且经过适才仓促逃走,只怕伤口裂开得越来越大了。
姜妙之却是始终忍着没有说。
公子扶苏抱她进屋,桑芷陡然望见地上有血迹,慌张道:“公子!姑娘腿上的血都滴下来了!”
公子扶苏看了地上的血迹一眼,又看了姜妙之的下裙一眼,想到一开始只不过是渗出些血来,而今这血竟是愈发多了,心知定是自己太不小心,才叫她的伤口裂开,顿时倍感愧疚。
又见地上的血迹是从院中一直拖到屋子里的,赶紧道:“你快去把地上的血迹都清了,免得叫姜岐沿着血迹跟来。”
“诺。”
桑芷将手里头的衣物药材都放下,随即带上门出去。
公子扶苏将姜妙之放在床榻上,而后立马掀开她的下裙,姜妙之一屁股坐下来,陡然见他这样,自是一惊,连忙又将裙子放下去遮住小腿,攥紧了裙角略带戒备的看着公子扶苏,问道:“你……你干什么……”
“我……我……”公子扶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之举太过简单粗暴,这也不怪她会有所防备,再说,姑娘家在乎名节,防备也是必要的,“我看看你的伤。”
“哦,”姜妙之应了一声,而后竟是自己掀开下裙,言道:“那你看吧。”
公子扶苏见她这般,不免有些发愣,想着她居然就这么把裙子掀开让他看了,姑娘家难道不在乎自己的名节?还是……还是因为眼前人是他?
想到这儿,还是有些窃喜的。
公子扶苏望见她腿上包扎的纱布已被完全浸染,看着当真是有些怵目惊心,赶紧小心翼翼的为她拆了这纱布,而后又望见她小腿上这一指长的伤口已经完全裂开,自是倍感揪心,言道:“都怨我,太不小心。”
姜妙之道:“不怨你,是我自己从床上滚下来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