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河尖不远处,一座隐蔽在树林间的土山里。疤九没有带随从,独自一人一抔土、一炷香,再摆开一个酒葫芦,放在一旁。然后自己坐在地上,失神望天。
这里并不是邓老熊枭首之处,疤九也并不是真心实意拜祭邓老熊。
他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出来让自己的心静一下。
疤九与邓老熊,同山为匪,又同时投靠二将军,地位相当,表面和谐,也只是为了背靠背,抗衡其他司马,为自己获得更多利益而已。
如今老熊死了,自己没有得到一点好处,反而被勾虎一个军候摘了桃子。勾虎本就是一个预备司马,这也不说了。
就连栾三儿手底下一个军候,在二将军面前也比自己吃得开。
疤九如今也是看出来了,二将军用自己为司马,不过是看上了自己的实力,自己在二将军心中,并没有位置。
自己在二将军手下,做到右部司马,算是到头,很难再进一步了。往后的日子里,很可能有好处,二将军那几个亲信分,有困难,把自己调上去填。
想到这里,疤九不由得一阵气闷,拎起酒葫芦,狠狠灌了两口。
“老熊,你说,使个什么法,把那个军候坑下去,让我自己在二将军的营寨里好过一点?嗯,顺便也给你报个仇。”
“什么,你说背后给他来一箭?兄弟,你横行贯了,不知道此人现在很受二将军重视,就是九也想不出法子不漏马脚坑掉他啊。”
疤九有些醉意,开始自言自语,扮演两个角『色』,自问自解起来。
当然问题依然得不到答案,疤九开始焦躁起来:“算了,劳资劳苦功高,做到司马,手底下几千号人,知足了。如今和朝廷打擂台,是胜是败,与我何干?胜了劳资依然是司马,败了劳资就回山继续当山贼。起事至今,劳资手里也有了些钱,是时候享受了。”
疤九乘着酒意,牵着马,滚下土山,朝山脚一处袅袅炊烟处走去。
那是一个小村子。
村里的男丁大多被挟裹,加入了叛军。如今在村里,就剩一些娘们。
其中有些个小娘们,含苞欲放,娇俏水嫩。自己前些日子曾偷出山寨,尝过一个,比起自家死鱼一样的婆娘,其滋味真是好得没话说。
如今自己心思放了下来,二将军的事,天塌了有你那几个亲信顶着。自己何不乘此祭拜的假期,好好享受一番,将几个娘们,统统尝一遍?
疤九牵马,走到村口,将马拴在篱笆上,借着酒意,狠狠一脚将村庄朽破的篱笆庄门踏开,走了进去。
左望右望,村子里只见炊烟,不见人影。这些老娘们,小娘们,怕不是都躲在房子里?想到这里,疤九眯眼,微微吸了一口炊香,随后朝一座房子走去。正是他上次来过的那个小娘们的家。
房门紧闭,也不知是自己来了才这样,还是最近一直如此?不过没关系。
疤九又是一脚,直接将门后木闩踹折。
门吱呀而开。
昏暗的房内,一个老妪手持折断门闩,看着醉醺醺走进来的疤九,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老婆娘,给劳资煮点肉上来。对了,你家小娘们怎么看不见?”疤九抱着酒葫芦,左看右看,房子里却只有老妪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