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败叹道:“我军秩俸低一些,想必诸将都有些吃不饱,难免打些野食。”
“打野食跟军规有啥关系?”栾三『插』话道。
“闭嘴。”
栾三连忙低下头老实坐好。
“三兄,打野食只是个比喻,是说诸将遇见豪强大户,讨些保护费,碰见漂亮的娘们,可以顺回家当个压寨夫人,哦不,当个将军夫人。这个却在军规中订死了,因此触及诸将的利益。”杨败叹了口气,瞥了瞥不动声『色』的二将军,接着说道:“而二将军正是为了约束军中『乱』象才颁行新规。大将军搁置新规,照顾诸将感情,也是有一些道理的……”
“有个屁道理!你这是违背自己本心,在拍大将军的马屁!”淡淡然了半天的二将军,听见杨败这话,顿时怒了,脏话脱口而出:“这不是特么的老成稳妥,这就是赤『裸』『裸』的权谋,短视而愚蠢!这是在让军心踩着民心上位,悖离了稹随兄起义的初衷,更是辜负了一直支持我们的大别山乡民,和四县百姓的渴求清平之心!”
杨败干笑着,乘机火上浇油:“想必大将军也有自己的难处,二将军何不去同大将军见个面,讨论一下各自的想法?”
大将军搁置新规,很明显就是不愿再谈,怂恿二将军去和大将军面怼面,就算不能怼得俩将军反目,能再来个涨停板也是不错?
二将军没有被杨败浇出怒火,反而闻言,有些意兴阑珊。吁了一口气,叹道:“大将军不约束部属,无非想要用金钱美女拉起士气,和朝廷决一雌雄,只求一胜而已。他却是不知,民心军心,本就是一体,他得到了诸将的心,却会失去民心和军心。大将军搁置军规,显是不愿颁行的了,稹这个兄长,脾气刚勇,难以说动。稹也只有慢慢劝说了。只希望目前战事拖滞,这些诸将不至于太过『乱』来,彻底失去民心。”
二将军有没有敢想,到底大将军是为了诸将的利益,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不约束诸将,站在顶端的大将军,岂能没有诸将的一份孝敬?比如说最丰厚的保护费和最漂亮的娘们?
疏不间亲,杨败没有提出来。有些话,稍微撩一撩,点到即止。再说就不是替大将军种刺,而是替自己种刺了。
不说杨败正胡思『乱』想,二将军吁了口气,又开口,淡淡说道:“仲疏。其实这两件事,稹心中早有定数,都不是真正要和你商议。找你来,只是想考校一下你,顺便考校一下稹自己的眼光罢了。你很不错,有眼光、有学识、有品『性』。可惜稹兄穰是个武夫,多半不会用你。你就一直跟在稹身边吧,稹不兵败饿死,有一口饭吃,就一定有你的一份。仲疏,可愿认稹为兄?”
噗。
面对二将军突如其来的表白,杨败差点喷了口水。
人家还完全没有一点心里准备,你怎么可以如此突然袭击?不但直接称呼我的表字?而且还直接向我表白了,要我认你做兄长?
如果我认了你这个兄长,我还怎么把你拐回我家,当一个小弟?话说我也很欣赏你,觉得你很不错,有眼光,有学识,有品『性』的说……
杨败推金山,倒玉柱,蹲在席上,向黄稹拱手:“弟败,愿认稹兄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