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百载犹豫了片刻，但随即在代维的眼神示意下，照着代维的话，将手中的小犬狠狠地砸向地面。

只听得“唧”的一声惨叫，人脸小犬化为了一滩模糊的血肉。

韩百载的心脏在这一刻开始猛烈跳动，浑身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面色充血，眼中更是透着狂热的兴奋。

“好玩吧，”代维一指点向地上的血肉，将其重组化为一只金毛小猴递到韩百载的手中，“还有更好玩的。”

他的手微微一招，一页绘有图案，写有文字的纸张出现在手中，“看看这个，近古时期的着名菜谱。”

“圆桌，金箍，铁锤，滚油……以及小勺。”他一边说道，一边招手唤出口中所道之物。

将所需之物尽数唤齐后，代维摊手冲韩百载示意；韩百载点头应下，照着书页上的指示开始一步步的认真操作。

禁锢小猴，束缚金箍，锤敲天灵骨，浇灌滚油，韩百载一步步往下继续，神情无比专注。

他的额间已经布满了汗珠，双眸因激动已经布满血丝，滚油与脑浆触碰发出的“嗤嗤”声中，他捏着小勺的手在剧烈地颤动。

又看了一眼代维，见代维点头示意，于是韩百载用颤抖的手捏着小勺探入了小猴的颅内。

金黄的热油，乳白的脑浆，细密的气泡不断生出又破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迷醉的香气。

韩百载试探地用小勺舀了一点热油送到鼻尖，离得近来，那股香气越发浓郁，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吞咽口水，嘴巴也微微张开朝着小勺靠拢。

“师兄不怕烫吗？”代维将韩百载手中的小勺拿下，右手一抹，瞬息间圆桌、小猴、金箍，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诱人香味尽数消散无踪。

“咕噜”韩百载咽了一口唾沫，扫眼四下张望，试图找到被代维藏起来圆桌和小猴。

他的目光在屋内一一扫过，越过那一张张或带着恐惧，或神情麻木的载体的脸，忽地心生悸动。

被迷失的理智逐渐回归，韩百载抬头看着代维问：“这就是师兄的教化吗？”

“不是，”代维笑着摇了摇头，“玩弄生命只是一种低级趣味，比起玩弄生命，玩弄人心其实更有趣。”

“师兄喜欢混乱？”韩百载又问。

这一次，代维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略想了片刻，这才回道：“也不是，我其实也喜欢秩序，但我理解的秩序和你所理解的秩序并不相同。”

代维冲韩百载点了点头，复又道：“我要你施行的教化很简单，刚才的那道菜谱你应该学会了吧，我要你将他传播出去。这是一种全新的烹饪思路，可以给人带来更加愉悦的味蕾和心灵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