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代维不识白鸽之意,实在有些牵强,原代维在山隐圣院研习十数载,不说万事明了,最起码一些基本的事情和忌讳可以做到熟知。
即便是现在的代维,他只在山隐呆了几日,但初来异界,怎么可能不去了解这个新世界,怎么可能不去了解自己所处的山隐。
所以,对于白鸽的蕴意,他亦是知道的。
之所以放纵秦勿用去捕捉白鸽,一来是他并不在意,二来也是想看看目前山隐对他的忍耐底线。
白鸽虽为山隐代表,但终究只是一个代表,一个象征符号,本身无实力,也无法给山隐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以白鸽来进行试探,不说最适合,但起码也不能算败笔。
他玩味地笑看着在房顶上上蹿下跳的秦勿用,一双眸子里带着淡然,而观曾除取和李安全,或是事不关己,或是不明所以,此二人对秦勿用的作为同样是毫不担忧。
至于身怀江妇美的妇人,以及正在捕捉白鸽的秦勿用?
一人初到异地,早就被圣城的繁华所激起了自卑之心,自惭于自己的穿着、容貌、气度和见识,哪里还有心思去估计秦勿用干了什么。
另一人身为事主,孩童心性,只想着将眼前的白鸽抓到手中,又岂会顾忌其他!
“抓到了!”
一个纵身飞扑,秦勿用将落于瓦瓴上的白鸽压到了身下,白鸽咕咕两声之后,扑腾着翅膀被捏着脖子提到了秦勿用手上。
提着白鸽,秦勿用爬上大公鸡,踩踏虚空,兴奋地嚷叫着跑到代维身前:“父亲你看,我抓到了一只白色的小鸡,你快帮我把它变大,我以后就骑它了。”
“你这顽童,这不是小鸡,是圣洁白鸽,乃我山隐圣物,你快放了他,一会巡卫问起,你好生认错,看你年幼无知,兴许还能免你重罚。”
围观的人中,有人走上前来朝秦勿用这样说道,他的话看似是在提醒秦勿用,但目光却一直落在代维身上。
子之错,父之过,孩童顽劣,天性好奇好动,若无认真教导便会让孩童行为放肆。
秦勿用亵渎圣洁白鸽乃是大错,但圣院不会苛责秦勿用,只会将所有罪过归咎于秦勿用的父亲——代维。
他本是好意提醒,因为代维一行初入圣城之时他就有所留意,见几人携妻带子,风尘仆仆,又与圣城格格不入,一看就不像是长居圣城之人,所以心生怜惜,不想看到这一行遭受重责。
二来,他亦有结交之意,代维一行面貌生疏,但队伍中的三男一子均是气度非凡,他不清楚代维一行的身份,但凭着秦勿用的作为却能判断出些许。
你想,就连年幼的侄子都透出不寻常之意,骑着的坐骑有行走虚空之能,那其他人断然也不会是普通之辈。
“许是其他圣院过来的圣修,前段时间不是流传有初阶圣师即将担任山隐客座院长的事吗,这些人或许就是来看热闹,或者说看笑话的。”他在心里做出了这样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