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拾了张机的行李,足足有两大箱的书简,沉甸甸的,其余物件倒是简单的很,就一包袱衣服而已,看来张机真是那种典型的学究一样的人物。
吴双遣人去县里买了一架马车,驮着张机和他的几大箱行李,还带着张机的小药童明元,告别了村民,就此离去。
为了赶时间,大家选在清晨出发,如此一天之内就能出了南阳城,只要不在城内过夜,就可以降低被张绣发现的风险。
南阳城坐落在南阳郡南端,北依伏牛山,西靠秦岭,东有白河屏障,如果说南阳郡是一个布袋的话,那南阳城就是这个布袋的口子,想要出南阳郡,必经南阳城,也因此南阳城作为兵家必争之地,城墙高达十米,四周岗哨密布,仅城门通道都有二三十米。
一行人下午时分,方才到了南阳城南门,依然是扮作商队,崔平等人都是商队护卫打扮,城门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队士兵站在城门口,对过往的车马行人进行检查。
吴双这一队人足有十几二十人,自然是要被盘查的,为首的士兵拦住车辆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到何处去?”
吴双赶紧下马笑道,“军爷,我们是柴桑的商人,此次护送我家老爷回柴桑去,路途遥远,时间紧迫,还请军爷通融通融。”
“既然路途遥远,天色将暮,为何不在城中过夜?”守城军士比较谨慎,问道。
“回军爷,因老爷家中有急事,故连夜赶路,就不在城中歇息了。”
军士听罢,围着马车走了一圈,道,“车中坐的就是你家老爷?”
“是是。”吴双只能应和道。
军士还是不放心,掀起车帘,只见张机和明元端坐在车中,一人拿着一卷书简看着,并不抬头看这边。车中还放着两个大箱子。
“箱中是什么?”军士还不放心。
“都是老爷平日里看的书简而已。”
军士也不理吴双,打开一个箱子,只见里面装满了书简,随手拿起一卷看了看,然后又拿起另一卷,看完之后,盯着张机看了一眼,方才探出头来,对吴双等人道,“先等着。”
然后就朝着另一个军士去了,两人在那嘀咕了一阵,只见那个军士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吴双远远瞥见,心里暗道一声,“要糟”,因为那军士手里那张纸,分明是一幅画像。
一行人都看在眼里,知道要出事了,崔平的手也不自觉的摸上了腰间的短戟。
见两个军士持着画像走过来,吴双与崔平对望了一眼,吴双眼神微眯,对着崔平微微点了下头,随后,还不等军士走近,吴双大吼一声,“走!”
赶车的下属会意,挥鞭催动马匹朝着城外驶去,而这边吴双与崔平一声喊完,已经各自抽出武器,将最近的守城军士砍翻在地。
吴双与崔平翻身上马,指挥众人冲了出去,此时城门附近的守军已经看到这边状况,蜂拥着向这边涌来,同时有人推动城门,准备关门,两人也不恋战,趁着城门未关时跃马而出,逃出城去了。
一路护着张机的马车向南疾驰,可是马车毕竟笨重,走不了多快,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后方远远的就见尘土飞扬,南阳城的追兵追来了。
众人只能加快速度,亡命狂奔,走了一刻钟,此时已是黄昏,天色将要暗下来,可是要等到天黑,却还得至少半个多时辰,而追兵的旌旗已经清晰可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