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城西,从城门出去,直到鄱阳湖岸,这一片开发区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已经成为鄱阳县最具生命力的区域。
整齐规划的大路纵横交错,居民区的统一设计的青砖亮瓦民房,房前小孩子在肆意的欢闹,民房聚集区,则是吴双划定的市场区,商贾小贩逐利而来,在市场周边迅速开启了一家家店铺,谁都知道,开发区的居民手里不差钱,消费能力冠绝江南。
居民区外,则是十几万亩新开发的农田,水利灌溉设施已经建好,这些农田都是属于吴双私有,却也是佃租最为便宜的农田,早就被抢租一空,在五月的春季里田中到处是忙碌的人群,去年租田的流民已经尝到了甜头,一年下来,除去交给吴双的佃租,自家粮仓装得满满当当的,足够一年吃用,更有种田好手一年下来,除了家中余粮,还有好大一部分粮食可以拿出去卖。
吴双救济了一年多的流民,粮仓几乎要空了,结果去年秋收的时候,佃租一回收,存粮反而比赈济灾民之前还多。
仓廪实而知礼节,吴双在开发区巡逻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百姓明显没有别的地方那种刁民气息。一是在开发区只要诚实劳动,都能得到公平的回报,二是这里是吴双重兵把守的后勤基地,但凡有宵小作祟,都会被负责安保的士兵抓去,轻则免费服徭役,重则几十个板子下去,赶出开发区。
“主公,这里的百姓,似乎与其他地方的百姓不一样。”跟着吴双在开发区视察的陈到一路过来,终于忍不住跟吴双说道。
“噢?叔至且说说,哪里不一样?”
“此地的百姓,似乎是真真切切的在生活,而不像其他地方,百姓只是在挣扎着苟活求存。”
陈到从南阳而来,见过了太多战乱地区的百姓,民不聊生,十室九空,大部分青壮劳力都被征兵去打仗,即便有留在家中的劳力,也时时刻刻被官府的苛捐杂税压得没有一点盼头。
然而到了鄱阳县,尤其是这开发区,家家户户似乎都安静祥和,男人从地里回来,早有蹲在屋前玩耍的子女笑着迎上去,拉着进屋,屋中操持家务的女人做好了饭菜,坐在门边做些缝缝补补的手工活等候,一家人其乐融融。在陈到看来,这才是真真切切的生活。
吴双笑道:“是啊,我大汉的百姓其实最容易满足,只要像这样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儿女膝下承欢,不用为明天担忧,他们便无所求了。”
“可是,这又谈何容易,整个世道都兵荒马乱,也唯有在主公这里,陈到第一次看到百姓如此祥和安静的生活。”陈到感叹道。
“但至少,凭着我们的努力,可以为百姓做到这些不是吗?从鄱阳县起,到豫章郡,扬州,江南,江北,天下。你我匡扶天下之志,最后不就是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如此生活么?”吴双语重心长道。
陈到看向吴双的目光,再次变了,原本他以为吴双只是拥兵自重的一方诸侯,与其他势力并没有什么两样,投靠吴双,也只是因为吴双受天子赏识,自己建功立业的壮志得以施展。如今看来,吴双的志向还远不止如此,他不仅要地盘,更要人心。
陈到深深一拜道:“主公之志,陈到了然,愿以我微薄之力,助主公宏愿得偿,因为,那也是我的愿望。”
吴双笑了笑,用力的拍了拍陈到肩膀。
两人行到湖边,原先的张宁开医馆的地方,如今已经扩建成一大片屋子,中间一个大大的广场,这里现在是整个开发区的医疗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