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上路???!”田丰一脸不敢置信,自己辅佐袁绍数年,助他平定河北,又专心内政治理,让袁绍拥兵数十万却没有后顾之忧,没想到袁绍却如此薄情,大军败北,仍不忘赐自己死罪。
“不?主公不可能如此绝情,我要见主公,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明白。”
几个士兵可是受郭图指使而来,岂会理会田丰的要求。
“抱歉,主公已经说过了,不想再见你,我等奉命行事,得罪了。”
领头士兵打开牢门,抽出刀,便向田丰行去。
田丰自知必死,心里已无半点奢望,微微摇头,闭上了双眼,两行浊泪不觉流了下来。
“噗~”一声刀尖入肉的声音响起,随即耳边传来几声惨叫。
田丰却没感觉到疼,愕然的睁开眼睛,却见牢中的几个士兵已经倒地毙命,在他们身后,站着几个大汉,为首的汉子身形魁梧。
“田丰先生,许褚奉军师之命前来搭救先生,跟我走吧。”
“许褚?你是曹操的人?”
“不错,袁绍已经将你舍弃,不过我主爱惜先生之才,特来相救。”
“呵呵,没想到,我一心辅佐的人要置我于死地,而我一直设计击败的人,却救我性命。这是宿命吧。”田丰自嘲的一笑,“也罢,从袁绍赐我一死的那一刻起,我便不亏欠他什么了,我随你们走吧。”
许褚没想到田丰这么开得开,连忙尊敬有加的道:“先生请。”
众人出了牢房,却见延津已经落于曹仁之手,没来得及撤走的袁绍守军都成了俘虏,田丰从牢里出来,正好看见沮授被捆绑着押了出来。
“公与,你这是?”田丰急忙上前。
“元皓,你还活着?我听闻主公派人过来要取你性命,正想来相救,却遇曹军攻击,唉~”沮授被捆绑着,叹了口气以示无奈。
田丰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转头对许褚道:“许将军,此乃沮授沮公与,想必曹公与你提起过吧?”
许褚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夏侯惇冲上来道:“哎呀,原来是沮授先生,主公时常与我提起,河北智谋,田丰沮授乃济世之才,不想今日能见到二位,实在有幸,来人,快给先生松绑。”
沮授被松绑,又受到夏侯惇许褚以礼相待,又见田丰与许褚同行,心中已经明白几分,
“元皓,你这是?”
“袁绍不仁,薄情寡义,我已归降曹公。”田丰是直性子,也不卖什么关子,对沮授道:“公与,你既然被袁绍留在此处,想必袁绍身边已经尽是郭图逢纪之流,奸逆当道,你也难有作为,不如与我同去曹营,如何?”
“这~~”沮授犹自迟疑,可一想到袁绍在豫州的所作所为,以及郭图逢纪的嘴脸,也知道田丰说的没错,况且自己已经是俘虏,想回去也不可能了,便一甩袖子道:“罢了罢了,那便依你之言吧。”
袁绍败军一路退往白马,后面的曹军一直尾随骚扰,士兵疲累不堪,偏偏一路上得不到任何不及,不得已,袁绍只得宰杀战马充饥,战马一少,撤退的速度更慢了,足足走了五天,方才走到白马附近。
袁绍在软榻上费力的抬起头来,回望自己的部下,来时的十万人马,雄赳赳气昂昂,此时却仅剩三万不到,一个个垂头丧气兵甲不整。
去年从邺城出发之时,可是整整二十万大军,征战一年,剩这点人马,袁绍想着,一口气不顺,嘴角又溢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