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自广平城舍弃大部队之后,带着五千本部将士一路仓惶北逃,五千人马疾行三日,到了钜鹿郡,前方便是巨鹿县城。
袁熙要穿过冀州回到幽州,最近的距离是从巨鹿过,巨鹿西边是大陆泽,东边是漳水自南向北而流,所以巨鹿成了冀州中部一条狭长的通道,巨鹿城,便在这通道之中。
如此地形,自古便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袁熙倒也谨慎,早早的便派出斥候前往巨鹿城打探,得知巨鹿仅有一千守军,并无袁尚大军,方才安心催动部队进驻巨鹿。
大军行了三日,终究是要停下来歇息,毕竟,回幽州的路还长得很。
只是就在袁熙五千人进了城之后,巨鹿城远处,一直大军已经悄然逼近,袁熙刚刚在巨鹿城中住定,便见探子仓促来报,
“主公,不好了,巨鹿城被包围了。”
“什么?是何方人马?有多少人?”
“是袁尚亲自率领的两万大军,早就埋伏在巨鹿附近,等我军一进城,便封锁四门,包围了巨鹿城。”
袁熙或许是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多已经麻木了,闻言并没有再失态,只是轻叹一口气,
“唉,我早该知道的,袁尚心机深沉,又有审配逢纪出谋划策,怎么可能让我活着逃出冀州。”
时间已经近黄昏,春末的阳光从巨鹿城西面射下来,将巨鹿城渲染上昏黄的色彩。
袁熙缓步走上巨鹿西城楼,城外,袁尚早已没有往日乞降求和的惨状,也没有整日酗酒的颓丧,而是悠悠的端坐在战马上,鲜衣亮甲,意气风发。
“三弟,好算计呐,咱们三兄弟中,就数你深得父亲真传,难怪父亲要将大位传给你。”
袁尚嘴角一扬,“兄长也不差嘛,逼得小弟兵行险招,险些丧命,不过,父亲不在了,河北也该有个定局了,”袁尚望着城头上的袁熙,眼中杀意毫不掩饰,“兄长已经无路可逃,还是放弃抵抗出城来吧,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小弟会放你一条生路。”
“放我一条生路?”袁熙眼神有一丝闪动,“三弟若是能放我回幽州,我可以发誓,从此以后安心治理幽州,绝不踏入冀州一步。”
袁尚微笑着摇摇头,“幽州苦寒之地,太远难以掌控,小弟还是派心腹之人去治理更为妥当,至于兄长你嘛,跟我回邺城吧,我保证留你性命便是。”
袁熙心里彻底凉了下来,袁尚的意思他何尝不知,回邺城,终生成为阶下之囚,这便是他的命运。
“袁尚,不必假惺惺了,如今这河北,你最留不得的人,莫过于我与袁谭,想必袁谭那边,也逃不掉吧。”
“那是自然,大兄那边,高干带了五万人过去。”袁尚依旧喜怒不形于色。
袁熙噌的抽出宝剑,“那你还等什么,放手攻城吧,看看你两万人马攻下巨鹿城,还能剩多少。”
袁熙心知袁尚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索性放手一搏,五千心腹部队守城,对战两万袁尚士兵,未必不能守,只要拖到夜里,自己仍有机会突围。
“报,主公,巨鹿东门失守。袁尚军已攻进城中。”
“报,主公,城中细作内应,巨鹿南门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