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光刺眼,姜暖换上手术服匆匆进来。
她做了一上午手术,连饭都来不及吃一口,又需要集中精力高强度的工作,胃痉挛着抗议着虐待。
但她完全没心情管,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心脏跳的频率完全超过了一个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应该有的心跳,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害怕失败,她输不起!
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是煎熬,姜暖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往下滚,人手有限,也没人专门帮她擦汗递东西。
她只有自己一样样拿,手术刀,镊子,碘酒,止血棉花……
他断了三根肋骨,左小腿上的伤口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应该是倒下来的房梁压断了腿骨,而且还被瓦片割伤了大腿,伤口深到皮肉都翻出来了,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骨头,更要命的是还不小心伤到了血管,所以他才流了那么多血。
他就这种身体,刚才还撑着拉住她,安慰她没事。
这叫没事?
在正常的情况下,他伤得这么重都可以进重症病房了!
只是合川县物资太匮乏了,要什么没什么,连他们现在呆的救助站都是县医院剩下的没被地震震倒的房子,里面破破烂烂,勉强有个做手术的地方和几张病床而已。
姜暖迅速的帮他清洗伤口,给他打了个麻醉针,用手术刀一点点剃掉他伤口上感染的烂肉,再倒上酒精消毒,用针一点点把伤口缝起来,接骨,打夹板……
弄完这一切,姜暖全身衣服湿透了,全是汗,汗水捂在手术服下面,黏糊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手术台上的男人还没醒,她取下口罩,手套,吐出一口浊气来,疲惫的吩咐其他人,“好了,把人送到病房去吧,给他挂瓶葡萄糖。”
他流了太多血了,身体很虚弱,葡萄糖能帮他补充体内的水分和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