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初宸音殿犯下大错！名声已经坏了，谁还肯拜入宸音殿门下！若非君谦在临死之前逼着清云门答应给我一个容身之处，我这个罪孽深重的人，本该孤独漂泊了此残生！能遇见你，我本已经知足！”

“师傅，你想啊，等真的到了那一天，魔族与人族交战的时候，魔族那边有宸音殿的弟子吹拉弹唱提升士气，助攻增防，我们这边却什么助力也没有，或许很多修士会因此而亡，多么可怜！你确定真的不传下衣钵吗？”

上官琴袖犹豫了，沉吟着没有开口。

黎翁在一旁听着师徒两人的对话，握紧了拳头。

“我是宸音殿的罪人！是真的！”上官琴袖喃喃道，“当初华娇表现异常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我与她情同姐妹，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猜疑就给她定罪！当时我徒儿偷偷找到我，说华殿主已经背叛人族，与魔族勾结在一起，我不信，就草草打发走她！”

“其实，那个时候，我自己也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不肯相信罢了！没想到，到了第二天，我那个徒儿就死在了战场之上！我才惊觉，这不是意外，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我这才强迫自己去想那些平日里假装没看见的异常，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无法欺骗自己！”

“是我害了我的徒儿！”上官琴袖满面泪痕，“我看出来，门中有大半的弟子已经跟着华娇叛变了，她没有对我动手，是想潜移默化的影响我，想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胁迫我与她一起......当整个宸音殿的名声都臭了，我除了与她同流合污，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

“我自己无所谓，大不了就是一死，也算全了我与她之间的情谊！但我不能让剩下的那些清白的宸音殿弟子平白牺牲，并且担了污名！于是，我用尽了最后的人情，将那些清白的宸音殿弟子都强行嫁了出去，都到了那个时候，我也顾不上平日里与她们亲近的其他宗门的弟子是不是与她们两情相悦，我只知道，当宸音殿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的时候，她们的夫家若肯庇护她们，她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赵小萌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拂去上官琴袖脸上的泪水。

“那个时候，我两面不是人！华娇和那些已经追随她的宸音殿弟子防着我，清白的宸音殿弟子背后骂我用弟子换人情，乱点鸳鸯谱！但我自己知道，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我若立刻揭发她，她就会立刻叛变，整个宸音殿都会因她而人人喊打！我只能装作不讲道理，为了换人情将清白弟子一一嫁出去！而且，那个时候，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防我！我也没有把握将消息顺利传出去！”

“就这样，我和她耗到了她准备完全、决定反水的那一天！”

“我很清楚，都是因为我太优柔寡断才让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局面！我是整个修真界的罪人！我怎么有脸提传承的事情！”

“我收人做宸音殿的弟子，才是害了人家！”

“可是没有宸音殿的协助，此消彼长，对人族战场终究是不利！”赵小萌忍着心酸，小心劝慰道，“师傅，宸音殿的传承您能传下多少传下多少，在战场上哪怕是救下一个人修，也是为宸音殿赎罪了。您把所有委屈都埋在心底，救不了任何人，只是苦了你自己。”

代师傅太苦了！她把华娇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不但承受着每月一次的身体剧痛，还要忍受着日日夜夜的心理折磨！

五万年啊！

赵小萌只是想想都觉得窒息！内心只想将华娇剜目、拔舌、割耳、凌迟......让她尝尽世间一切苦楚！

上官琴袖越发的松动。

赵小萌趁机向黎翁使了个眼色，黎翁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赵小萌张嘴无声道：洛香！

黎翁立刻转身，没过多久，就把洛香带了过来。

洛香见到赵小萌，很是高兴，之前外面一直传她已经死了，她不相信，但心里还是担心的！

如今见她平安归来，自然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她又注意到上官琴袖情绪不对，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乖巧的坐到她的另一边，安静的陪伴着她。

上官琴袖的手，分别被赵小萌和洛香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