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胡瑞瑞大步走到病床前,抱住陈静滢。
李历辰转身走出病房,关上门。
“瑞瑞。”静滢紧紧的抓住胡瑞瑞,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别怕别怕,我在。”胡瑞瑞说。
静滢的眼泪落下来,从目睹死亡到现在,眼泪第一次落下来。胡瑞瑞任凭陈静滢哭泣,一声不吭,只温柔的抱紧她,让她发泄。
“到底怎么了?”胡瑞瑞待静滢平静下来,说。
静滢看着瑞瑞,说“你把历辰叫进来可以吗?”
“叫历辰进来?”胡瑞瑞问。
“是。”静滢说。
胡瑞瑞满心疑惑,但知道此时最好还是顺应她。走出病房,李历辰靠墙站在房门边,眉头紧皱,手机屏幕里是两年前静滢遇到的杀人案的新闻。
“静滢叫你进去。”胡瑞瑞说。
李历辰赶忙收起手机,说“好。”
病房,陈静滢坐起身,看见李历辰走进来。
“我要出院。”静滢说。
“好,我跟医生说。”历辰说。
阴雨绵绵,静滢离开医院,回到李历辰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静滢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的无用。明明就在那里,就在记忆里,十几年来,为何从未想起,为何从未想起。
“你起来喝粥吧。”李历辰端着餐盘走进来。
静滢坐起身,端着粥慢慢喝完。看静滢安静的喝粥,李历辰松了口气。将她重新用被子裹好,屋里的暖气开的足足的。
“李历辰。”静滢说。
“嗯?”李历辰端着餐桌盘转过身。
“你过来躺下好不好?”静滢说。
李历辰一愣,放下餐盘,在静滢身旁躺下。
静滢紧紧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胸膛。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陈静滢说。
“故事?”李历辰一愣。
“对,故事。”陈静滢说。
“好。”
有个小女孩,父母每天都要上班。妈妈就把钥匙挂在她的脖子里,每天放学后自己回家写作业、玩耍。女孩家旁边有对夫妻,没有孩子。丈夫喝醉酒就打老婆,好几次,女孩看到妻子眼角带着淤青。
那天和往常一样,女孩做完作业后在阳台玩耍,看看天上的小鸟,还有鱼缸里养的小乌龟。
哐当,噼啦啪啦,女孩知道,隔壁家的那个矮胖的男人又在打老婆。女孩害怕的蹲在阳台,小心翼翼的躲在一个大纸箱后面,那是爸爸买冰箱拆了的纸箱,正好挡住女孩整个身子。
那个矮胖的男人掐着女人的脖子,将她推在栏杆上,嘴里骂着:贱女人、生不出儿子的贱女人,还敢跟别的男人笑,老子打死你。女孩害怕极了,躲在纸箱后一动也不敢动。女人似乎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半闭着眼,一动不动。男人话越骂越难听,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女人整个身子就像风中的风筝在围栏上摇摇晃晃。
男人一个用力。
“砰”女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坠落在地上。
女孩躲在箱子后面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