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秦瑜姿态优雅的单手拿着鸡爪,小口小口的啃着鸡爪。
只不过,忙活了好一阵,才啃到一小块儿皮。
秦瑜索性丢下手中的鸡爪,又伸手拿了一个鸭脖子开啃。
相比较于鸡爪,当然还是鸭脖子比较好对付,一直蹙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不过啃了一块儿鸭脖子,秦瑜的双唇已然被辣红了一圈,禁不住不住的吸着凉气,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下嘴边的辣意。
饶是这般,秦瑜却依旧未曾放弃,继续学着李若初的样子大快朵颐。
将这桌上的品种挨个儿轮了一圈,彼时,秦瑜的额头也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终于体会到,昨夜若初说的那句:吃货的幸福。
“撤下去吧。”秦瑜道。
阿飞闻言,面上立刻露了喜色,紧忙对着外面的宫女吩咐,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撤下去,又让人端来了早已备好的清粥小菜。
看着自家主子将一碗清粥喝完,阿飞才长吁了一口气。
要说今日之事,阿飞心里可纳闷儿了。
自家主子一向不吃辣,也不知道今儿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一大早要吃这么辛辣的卤味。
转念一想,如此这般的喜好,莫不是被未来太子妃给传染了吧。
不错,秦瑜今日尝遍这诸多品种的卤味,只不过是因为李若初昨夜说的那句:吃货的幸福你不懂。
如今,他也吃过了,算是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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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洄阁
睡了一上午的李若初,这会儿精神抖擞。
大约未时,李若初收到李锦回府的消息。
李若初回房自屋里取了字画,带了成欢径直去了李锦的书房。
只不过,李若初与成欢二人到达书房的时候,李锦却不在书房。
问书房的守卫,只说是朝如意院儿的方向去了。
李若初握了握手里的字画,目光看向如意院儿的方向,脚步却并未移动。
李锦不在,她要在这儿等,等到李锦回来为止。
李若初跟守卫说了好一阵,想要进书房等,可守卫说什么也不让。
守卫只说,这是老规矩。
没有李锦的吩咐,谁也不能擅自入内。
约摸等了半个时辰,李若初对成欢道,“咱们走吧。”
主仆二人刚转身,欲要离开,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道浑厚的男中音,“初儿。”
李若初转身,目光看向踏步而来的李锦,笑着应道,“父亲,女儿等你好久了。”
二人说话间,李锦已经朝李若初这边迈了过来。
李锦目光含笑,语气温和,“今日,初儿可是又给为父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啊?”
李若初闻言,微微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对着李锦晃了晃手中的字画,“今日,女儿有好东西同父亲一同赏阅。”
李锦看了看李若初手中的字画,目光微不可见的闪了闪,笑声爽朗,“是字画,看来初儿近来有所长进,竟对字画开始感兴趣了。”
李若初不错眼的瞧着李锦面上的神色,却不见李锦的面上有任何的波澜。
李若初看向李锦,笑得眉眼弯弯,“女儿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女儿敢打赌,这副画,父亲一定会喜欢。”
“哦?”李锦故作惊讶,“初儿可否透露,这副字画究竟出自哪位大师?”
李若初神秘一笑,“父亲,不若咱们进去再说吧。”
轻叹一声,又道,“父亲有所不知,您书房这些门口的守卫太死板了,生生让女儿在这外面站了大半个时辰,女儿腿都酸了......”
李锦闻言,笑道,“那为父吩咐下去,初儿随时可来这书房,可好?”
李若初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随时可进入这书房?
这句话究竟代表着什么?
李锦不在书房,她也可以随时出入吗?
但听李锦对书房门口的守卫道,“传令下去,不论何时,大小姐可随意出入书房,不用经过我的允许。”
“父亲......”李若初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李锦,一时之间,心里竟有些惭愧。
李锦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坦然待之,而她一次又一次的怀疑他。
李锦让她知道薛洋的存在,让她知道府里的隐卫所在。
带她进入禁地若舒阁。
如今,居然还让她自由出入这书房。
她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锦笑看着李若初,目光坦然,“怎么?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为父尽量满足。”
李若初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女儿就是有些受宠若惊......”
阖府上下,能够自由出入李锦书房的,除了李锦本人,便只她李若初一人了。
对于她来说,算是多大的宠爱?
瞧着李若初有些发愣的模样,李锦上前,伸手在李若初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走吧,进去再说。”
李若初愣愣的哦了一声,跟在李锦的身后进了书房。
老规矩,能进书房的只李若初一人,成欢依旧只能在外面等着。
进了屋,李锦让下人端了茶水进来,下人只将茶水放置在桌上,便退了下去。
二人在外厅落座,李若初坐在李锦的对面。
李锦主动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茶放置在李若初跟前。
“谢谢父亲。”李若初笑着说道。
李若初抬眸看了一眼李锦,只觉得对面的男人实在是温柔至极。
整个相府,不仅杨氏贤惠的名声在外。
李锦更是出了名的儒雅君子。
李若初将手里的字画展开,一双眸子看向李锦,“父亲,您看看这个。”
李锦端着茶盏,不紧不慢的浅抿了一口,顺着李若初展开的字画上望过去。
待李锦看清字画上的内容时,不由诧异的看向李若初。
片刻之后,李锦才开口问道,“这字画瞧着有些陈旧,初儿这画儿是从哪儿弄来的?”
“父亲可认得花漫天?”李若初不答反问道。
问完之后,一瞬不瞬的盯着李锦,生怕错过对方面上任何异常的反应。
不过,李锦的反应却很平淡。
但见李锦摇了摇头,“为父并不认得初儿口中所说之人。”
顿了顿,又问李若初,“初儿的意思是说,这副画是出自那名叫花漫天的女子之手?”
李若初闻言,微微蹙眉,解释道,“花漫天是个男子,他是个戏曲大师,在京城颇有名声。”
顿了顿,李若初又继续说道,“不瞒父亲,这花漫天是我娘生前的好友,是以,我自以为,父亲会认得......”
听李若初这般一说,李锦恍然,“为父想起来了,你娘生前是跟一个唱戏的男子走得比较近,只是,为父并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李锦轻轻一叹,“那时,为父公务繁忙,鲜少有空陪你娘,而你娘又是个喜热闹的,她爱自由,爱交朋友,活得是那样的随性......”
听李锦提起苗若舒的时候,李若初发现李锦的眼底是有光芒的。
虽然,李若初自花漫天口中得知,苗若舒心中所爱之人并非李锦。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李锦的确深爱着苗若舒。
但从李锦提及苗若舒时,那眼底闪烁的光芒,李若初可以肯定,这一点,毋庸置疑。
李若初抬眸,深深的凝望着李锦。
眼前的这个男子对自己的前妻一往情深,殊不知,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心中却始终装着另外一个男人。
这件事情,李锦可知情?
“那花漫天如今家居何处?”李锦突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