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忙问道:“陛下,兵部与五军都督府之争尚未定论,以兵部为首,统管武林各门各派,以兵部的名义行武林盟主之争,这两件事尚未决定,臣等不知如何区处,陛下当有明断。”
“没有明断,你们提出来的,让朕把什么都安排清楚,谁是君,谁是臣,你个自忖。”老皇帝挥袖,“朕的意思不变,五军都督府与兵部的矛盾既然经历三朝愈演愈烈,那就像个办法彻底解决。在解决之前,卫央既是国朝大将军,自当统帅天下兵马,统兵之权,调兵之权,由他全权管辖,你等不必多言。待商榷出一个建设性措施来,到时候再做讨论。至于什么武林盟主,那简单的很嘛,各门各派先选出人员,一对一打擂台也就是了。”
李东阳愕然:“这样岂不成了儿戏?”
“不要创造矛盾!”老皇帝责问,“卫央是国家重臣,统帅天下步骑水军,既你等决议以兵部统辖,自也是在他统辖之下。哪里有大将军下场,屈尊纡贵争夺劳什子武林至尊的道理。要过年了,还有许多大事要一一商议,此等小事,你等若在有想法,可去锦衣卫大堂详细禀报,凡出大将军之手,朕无不允准。”
群臣侧目。
老皇帝问道:“顺天府,点差各皇庄的账目可一一齐备?送往户部既内帑的钱粮布匹可全数送达?今年过年,朝廷各部人员要发的岁赐就在这里头,有没有出问题?”
尹海川详细应对,这一说,就到了晌午。
群臣眼看着要在纠缠下去,恐怕谁也别想回家过年,心里一着急,这大朝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退朝之前朕还有一件事,礼部,不要忘了,开过年还有一场春闱,王华不在京师,礼部各人须尽心竭力不可懈怠,”老皇帝道,“朕原本想提一提此事,各部俱有要事启奏,那就过年的时候心里都好好想一想,西军进京之后的第一个春闱,朕可不希望办砸了,可都清楚?”
这句话又给了一大群大臣不小的希望,老皇帝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春闱的时候要选一批将来和西军对抗的人才?
李东阳都糊涂了。
“奇哉怪也。”李东阳摇着头抱着笏板急匆匆下了朝,回家的路上还在琢磨。
然而,没等他回到家,一个来自江湖中的消息令他耸然一惊。
各大门派在京师被东方不败溜得出了一肚子火,他们打算报复。
如何报复?
他们打算攻打黑木崖!
“老皇爷,”汪直急匆匆从外头回来,见老皇帝在吃饭,连忙笑道,“有一桩乐事,少林武当,五岳剑派,以及江湖群雄打算攻打黑木崖。”
“嘎?”老皇帝差点被半个花卷噎住。
朕没听错吧?
这帮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攻打黑木崖了?
“是,不过这应当是一个阳谋。”汪直笑道,“他们的用意不过是把东方不败从京师调走,若不然,攻打黑木崖便是真的。”
老皇帝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前有武林盟主的想法,后有攻打黑木崖的计策,朕怎么看怎么觉着跟过家家似的?”老皇帝满心不解。
“没什么奇怪的,他们的主要精力还是在京师,”外头人影一闪,卫央回来了,道,“陛下不必理它,不过是少林武当想起了一个工具人罢了。”
谁?
“任我行?!”老皇帝脱口说道。
“只能是任我行啊,”卫央笑道,“东方先生如今很恼火,他身边啊,出了内鬼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