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娘子无奈摇摇头,只好让两个少女自先去歇息。
不料青儿嘟着嘴和喜妹子互相看看,一副有状要告有话要说的模样儿。
卫央好奇道:“可是白天把吃饭的书生打伤了?”
青儿惊讶地瞪眼睛,此事小郎怎么会知道的?
“我瞧他们不起,他们嘴里太脏,说什么‘姓卫的一去不返’,我便问,‘你们那么大的人了,于国于民可做过什么大事么?’那几个夯货说,他们是清白读书人家,可不与鞑子来往。我又问,‘若是鞑子杀进来你们该当如何。’那几个夯货竟恼羞成怒,说什么‘将你们送去给鞑子,左右都是二嫁女’之类,我一时不忿,就,就,”她扭捏一下,很是羞愧道,“就上去踹了他们几脚。”
嗯?
单单是踹了几脚那么简单么?
冯芜责怪道:“两个女儿家,疯起来连七八个男子都敢打,青儿踹人家的要命处,喜妹子抓了两把石灰往上冲。”
卫央哈哈大笑,赞叹道:“这就对了,以后遇到这种笔下虽有千言,脑子里毫无计策的货,你们只管打,但须有一个基础,那就是,只可打赢了,不准打输了。打赢了有奖,打输了受罚,记着么?”
冯娘子大惊:“这岂不火上浇油呢么?”
“怕什么,你们打不过不还有我呢么。”卫央好奇道,“你又是怎么报复他们的?”
冯娘子神色一肃:“我岂肯于这等小人计较。”
呵——
青儿一见打架都不受罚,登时信心大足,捂着小嘴巴偷笑,被冯娘子瞪视,只好拉着青儿落荒而逃,只不过走之前又将大块牛肉放回来一大半儿。
小郎面冷心热最照顾咱们了,咱们也该照顾着他才合理。
两个少女一离开,冯娘子脸色渐渐凝重了,她目视卫央再三,欲言又止着。
怎么了?
“小郎可是要收编那些女子么?我倒不是瞧不上,只是……”冯娘子忧虑,“她们过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扮鬼脸的日子,心性难以琢磨透。更何况,谁知她们的心偏向哪边儿的呢,我只怕……”
卫央也有此担忧。
但他知道一个道理。
好的生活条件加上合理的思想工作,足以把鬼变成个人儿的。
“正好要与你商议,我今日在敌营闲来无事……”卫央慢慢道。
冯芜既吃惊又后怕,惊声道:“天爷爷,在那么多鞑子的当中,小郎还有心思管别的么?不如待杀退敌军再商议也不迟!”
她知道卫央要说什么。
第一是待遇,第二是待遇,第三还是待遇。
“咱们这位小郎与别人不同,别人只怕自己得到的银子少,他却愿意拿出大把的银子让别人过好日子,可这次……”她十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