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匠们哗然,而瓦剌军悚然。
卫央势如奔马席卷而来,瓦剌军便觉宛如千军万马杀奔下来。
又那一掌拍着石碑嵌入坚冰一般地面冻土尺许而石碑不裂,这等威势着实令俘虏心神颤抖不敢直视。
数里外察合台人两个千人队默默无语,他们只想一个。
这样的狠人,北庭城挡得住他一人吗?
“好了,你等也辛苦了。”卫央吩咐道,“取散碎银两,权作为谢礼,叫他们回去罢。”
但然后又道:“叫他们再给全城军民带个话,明日午时,我将全力攻城,手段不知道,叫他们做好应对措施。”
两千察合台精兵转身就跑,进了城大声疾呼:“关上门,快去关上门,那神魔要打进来了!”
登时军心震荡。
不片刻,石匠们归来,见城门紧闭,而城墙加高,最低矮处也有三丈之高了,方得了银子的喜悦一时化作了恐惧,放声都骂道:“明军还在十里外,明日在攻城,你们怕什么?开门,快给我开门!”
守卒不敢开,到傍晚,图门亲自带两万大军出城,才“护”着石匠们进城去了。图门一时威望直达定点,义军军民趁机赞颂,城中不服之军本要等待战后回去控诉,如今见那厮十分得军民心,一时又恨又气。
不料图门派人传令道:“明日与他们决战,我等当做好安排。你等好生歇息,明日一早来城主府里议事——不可迟延!”
各军纷纷恼恨,却又无可奈何。
子夜,赤剌温自噩梦中惊醒来,直觉头晕眼花浑身剧痛,忙要爬起来,却无半分的力气。
他瞧见卫央裹着战袍,在山谷背风之处,距离他不过十来步远,守着与战马靠在一起歇息的明军将士。
“醒了啊?”卫央招手道,“天快要亮了,你将你的人马点起来集合。”
赤剌温惊道:“我等俱已降——你要杀了俘虏吗?”
黄金虎在身后骂道:“黑了心猪油蒙心的赤剌温,你险些烧死,我家大人以真气为你疗伤,你放的什么狗屁?”
赤剌温一愣,怎么会这样?
“你已没有再战之力,本可在西陲做一个常人。然,你家小都在瓦剌那边呢,我听说翁郭楚汗行事残暴,你们若不回,那麻烦可大。”卫央道,“带着你的人,先去北庭城歇息半日,在我炮击北庭城之前你等当离开,回家乡放羊牧马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战场上了,你去吧。”
赤剌温艰难爬了起来,脚下一软又摔了个跟斗。
他诧异地瞧着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他打的又是个什么主意?
“对待放下弯刀的瓦剌人,我们会热情地拥抱你们,回去吧。”卫央挥挥手,又吩咐一句,“去催促后军尽快,打下北庭城,我们还要向西边进攻过去呢。”
赤剌温当即想道:“原来是大明军队主力过来了——炮击北庭城?”
他忽然听到南边传来得得马蹄声,急忙偷窥之,只见一伙人拖着板车,驱赶着劣马,黑夜中瞧不见细节,只见数十个黑沉沉管子放在车上。
火炮!
赤剌温毫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