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将来攻,西陲少不了老王爷。”卫央微笑道,“我西陲三十万将士既夺回宝信,又传回中原,这里就没有我们的事情了,陛下以汪直出手教育我等谨慎为恩,我等牢记此恩情,足够了。我等还有军事要办,不便陪你等庆功,就先告辞了。”
他冲城头招手,当即三五百人下来。
“取担架,送我们回军。”卫央长吸一口气,目视赵允伏,赵允伏点头。
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卫央本就在发愁怎样阻挡老头儿送皇帝进关,这下可以了。
皇帝脚下一乱,他开始慌了。
原本当这么强硬,加上汪直的武功足以威慑他们了。
可没想到这厮竟比他还要强硬。
文臣勋贵们也慌了都。
魏国公徐俌提醒道:“以你等大功,封爵则必然……”
“你们留着吧,我们只要命。”卫央将两截断剑捡起,慢慢地装进剑鞘,用长剑拄着看了汪直很久。
汪直竟心头一寒,不料卫央轻笑道:“希望你活着,数年后,我当踏足中原,报答汪前辈今日重伤之礼。”
担架到,军卒们无不愤恨。
卫央再不说一言,扶着小郡主躺上去,又扶着高娘子躺上去,自往担架上一倒宛如散架,指了指门外,闭眼再不看众人一次。
十数万大军愤怒如狂,也不必下令,一时弯刀出鞘,弓箭上弦。
卫央出城后挥手吩咐道:“老头儿还在里头,你等不可造次。”
赵副总兵纵马而来,颧骨高高立起,手中剑柄仿佛要被他捏碎,他瞪视着城内的众人,缓缓吐一口浊气,道:“中军留下,进城。”
神英大叫道:“你想做什么?”
“天子銮驾回去时,总得有人护送罢?王爷回哈密,路上总得有人保护罢?”赵副总兵松开剑柄,策马直入城内。
六军留下七个大营,其余军马默然无声,但每一个人瞧着城内众人无不森然切齿。
是夜,请功宴席如常举行。
但赵允伏没有来参加。
赵副总兵也没有来参加。
“你猜测是不是真的?”赵允伏在城头问。
赵副总兵道:“这孩子的确待咱们极好,他只怕咱们孤身犯险去送皇帝回京。”
“嗯。”赵允伏神色冷漠,看着天边半天才说道,“但受伤应该是真的,汪直武功之高世所罕见……”
“郡主有九阳神功,卫央有紫霞神功,高岚虽没有疗伤神功,但他们三人相互扶持,怎会敝帚自珍。我只是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暴烈,皇帝敢掀桌子,他就把房子都点着了。”赵副总兵道,“咱西陲有他们,往后可全然放心了。”
赵允伏笑了一笑,目视灯火辉煌之处,又见城外一行人马奔腾,进城后,一行直奔行宫,是诸王到了。
自此后,朝廷再不敢与西陲强硬地说话。
当然,他们必定会去联合察合台、叶尔羌、瓦剌。
“那最好,咱们如今四十五万大军,除却西陲生产建设兵团二十二万,还有二十三万人马,加上各城留守军,青海镇守军,贺兰山下大军,咱们有军事优势。如今我们缺少的只有人口,大量的人口,如今在册的百六十余万人口根本不足够。”赵副总兵悄悄道,“这小子命人去联络叶尔羌到葱岭的流民了,根据他估算,有七十余万。”
赵允伏大喜,想了一下道:“你说这小子怎地还不长大呢?!”
“急什么。”赵副总兵诡笑道,“老夫瞧着这厮也急了。”
真的?
“绝对是真的,你瞧拉着手都不愿意松开,”赵副总兵贼笑道,“不过,这厮似乎对漂亮女娃娃们都是那样!”
这就造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