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你小点声!”白珺茹连忙劝告,“郡主封‘定国奉天推诚平阳侯’,二等;高岚封‘奉天竑运推诚贺兰侯’,三等。你们均有食邑,为千户。”
老皇帝不安好心啊。
“郡主说,比起苦守西陲百年的老将们,你们的封爵已经很高了,不必再计较。至于朝廷的用意,但凡我们不动心,旁人能怎地?”白珺茹问道,“天子有询问,问你愿不愿意去五军都督府当同知,若不愿意那就回绝了。”
这还用问吗?
“算了,收起来,”卫央把长袍抖了几下,比划比划发现比他如今的身高要长,遂丢给高岚,又将铁券诰书丢给青儿,“找个地方藏起来,朝廷问的时候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就好。”
不穿?
“我喜欢粗布衣服,”卫央回头请教,“宋大爷,叶大娘,要不你们试试着衣服?”
宋大爷嘲笑:“老夫岂会把朱皇帝的封赏当回事呢。”
话虽这么说,脸上笑容可明亮了。
叶大娘笑容满面夸赞道:“我们穿来做什么,过来,我给你换上,你满城儿转一圈去吧,不定能骗回来几个小娘子。”
“宋长老……算了你太高,郝长老,你来试一试,”卫央拉着郝长老要分享贵气,“你瞧那一身绿袍传出去就跟个老蜜蜂似的,你穿着这个,出去转一圈,不定能骗回来几个老娘子。”
郝长老怒伸巴掌:“给老夫滚远点儿!”
那……
“我就喜欢粗布衣服,哼,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炫耀的。”丘长老骄傲地背着手,顺手将一块赏赐的金子揣兜里,溜溜达达准备出去喝茶了。
“那你来试试,我瞧你怎么还嫌弃这衣服,这可是云锦!”卫央拉着冯芜道。
冯芜白了他一眼,知道这人不喜欢这些物什儿,索性吩咐道:“咱们不在意,朝廷可在意,青儿你快把这些物什封好了,须立一座房屋,好生供奉着。喜妹子,你快备一份礼物,要郡主和高岚送过去恭贺罢。顺子虎子去烧点水来,”她警告,“封侯可不在意,授衔当严肃对待,那是将士们跟随你们抛头颅洒热血打回来的荣耀,须臾不可怠慢之!”
这话说得前来笑嘻嘻拱手恭贺,然后要吃饭的军卒们一起赞佩。
不错,朝廷的封赏也就那么回子事了。
可是咱们拼却性命不要打下来的江山,那可要郑重地对待才好。
卫央又吩咐:“前段时候咱们等着朝廷的说法,我估计,老王爷拿到的朝廷敕令,应当还有别的什么说辞,但有一事不可不做。我听说,有人提议克扣本应发给烈属的银子,用来在各大城池修烈士们的纪念碑,这是谁说的?柜台上存留的银子全部拿出来,我们不但要修高高的纪念碑,还当修壮阔的烈士纪念堂。此乃国家事,决不可让战死了父兄、丈夫的家庭增加负担了。”
白珺茹笑道:“正因为此事,郡主提议你来当总军法官。”
用不着去。
“这不该是任何人决定的,而应该是规矩铁律决定的,更应该由人心去决定。我倒要瞧瞧谁敢在此事中阳奉阴违,这等人,必杀。”卫央道。
当即换上铁甲兜鏊,腰下悬铁剑,骑一匹战马,众军护卫着直奔王府来,才下马,方到的将校门笑嘻嘻都前来恭贺,只是话说的十分令人震怒。
他们问:“今既已封侯,当早日成亲,哪天赏喜酒?”
卫央恼怒道:“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瞧我有那能耐么?”
众军哈哈大笑,一时让开东方最首位。
那是西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唯一的位子,最尊贵的一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