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赶回城内的时候,哈密锦衣卫千户所刚结束了一场厮杀,试千户石文义受伤,千户胡瑾连人带衣服被毒水腐蚀了拇指大小的一块地方。
“还好,发现的快,若不然今日十死无生!”胡瑾一边用清水冲洗着皮肤上残留的毒液一边心有余悸,包围千户所的老罴营可不看他是谁,若不是这场战斗,他此刻只怕早已被押送到侯府了。
可他不明白,北庭侯怎么忽然对他们动手了?
石文义一脸茫然,他们如今做事情越发小心,别说随意抓人了,就是想去王府请安,也得先看过老王爷的脸色愿意不愿意,若不愿见到他们那就趁早滚远点儿,好的一点事老王爷毕竟还是个讲究人不会对他们这些出力气的人有太多恶意。
卫央远远瞧见一条人影在墙壁上走高窜低,他本想要击杀,但见那驼子武功之高,显然已在他之上,比方才交手那人高明了何止有十倍多。
“让他去,跟着他正好找到是谁在策划这起阴谋诡计。”卫央道。
郝长老有些忧虑此人还会回来。
“他肯定还会回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完成任务,但那不是好事吗,只要敢回来那就是我们的机会。”卫央道。
那的确是木高峰,他也看到卫央了。
“卫小郎且慢,驼子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此番行事也不过是奉命而已。青山不改水长流,咱们江湖上交个朋友。”木高峰高声叫道。
卫央提一口真气喝道:“你再啰嗦半个字,我让你出不去这西陲三千里你信不信?”
木高峰心胆生寒再不敢多言。
卫央道:“一个偷鸡摸狗的狗东西,这一次饶你不死已是百般忍让,你也配示威与西陲?”
木高峰心中愤怒,但脚下却一点也不敢做停留。
他知道哈密城至少有两位数的高手可以轻易砍了他的狗头。
果不然,他刚一路冲到城门口,迎面站着两个人,他认识。
那个男的叫陈剑南,王府的供奉。
放在朝廷里也足够正二品的大内供奉了。
女的是他的妻子白珺茹,据说武功还在陈剑南的上头。
陈剑南抱着剑靠着城门根,全然没把木高峰放在眼里。
白珺茹长剑一震,一股剑气直冲木高峰的上五路而来。
木高峰心胆俱裂,这武功不是他能对付的。
他待要回头逃窜之时,白珺茹收剑,那一股子剑气正擦着木高峰的肩膀过,肋下一凉,他低头一看只见衣服肋下部位早已被剑气划破两道大口子,脚下一道三尺长的剑气将青石砖斩出一道笔直的白印子。
那是白珺茹手下留情了,她这几年向叶大娘讨教了不少剑法高招,自己修炼的又是道门神功,有一部分还是当年古墓派“重阳遗刻”,那里面多有九阴真经里的武功路数,若全力施威,那一剑小郡主也要用十成功力才能躲开或者迎面抵挡,何况区区木高峰哉?!
“北庭侯饶你一命,我们自不会在为难你,滚蛋吧。”白珺茹闪身让开城门,说道。
木高峰心中怕极了,也觉着羞辱极了。
本想施展一下自己的武功,好让姓卫的明白他也是个惹不得的高手,可没想到那厮的内功造诣竟然那么强横,一口真气足以令半个哈密城都听到了,更想不到的是就凭方才那一剑,以及路上来往的行人,他的塞北纵横来去,被王汗视为座上宾,被万户当成高人前辈的威风,俱都扫落在这城内了。